所以，她决定潜移默化。
虽然柯宝从来没有问过，她也从来不提，但是萧父一定在他面前说过很多，柯温柔管不了这些，她只想用自己的观感来表达想法，所以和他谈心的时候，用了很多借口。
“妈咪和爹地分开了，但是彼此之间不是仇人，宝宝不要恨爹地，也不要恨妈咪。”
“爹地在国内也一直很想念宝宝的，可是他怕宝宝离不开妈咪，怕宝宝胆子小，不敢坐飞机，就一直没有让宝宝回国去看他。”
“宝宝今年四岁了，你一定想看爹地有多帅啊，他很帅的……你一定会喜欢他。”
最后，柯宝总算是同意了。
不过，他仍然绷着小脸，一幅不开心的样子。
萧父给他买了很多玩具，又换上了新衣服，看起来就像一樽可爱的雪娃娃，牵着他的小手告别。
柯温柔特地请了假去送他，情况出乎意外之外，本来还以为柯宝会坚持到上飞机呢，结果他在机场就闹起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死活不肯上飞机。
活像强迫似地，柯温柔哄得嘴巴都干了。
才抽个空跑掉。
一边开车，一边掉眼泪。
她知道，如果自己还留在那里，不管是这一班飞机，还是明天的飞机，都没可能坐上去。
柯宝就是那样。
表面上看起来很酷，其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觉得心里难过，找了间咖啡厅进去坐，不知不觉过了几个小时，天都就要黑了。
于是给屈丽晓发了一条短讯，让她多照顾下柯宝。
不管怎么样，萧逸凡现在是怎么想的。
谁也不知道。
他要是待柯宝不好，就让屈丽晓找个机会带回来算了。
虚心想着，反正带大他的人是自己。
萧父也不能说什么。
才不到五分钟，屈丽晓追凶的电话就过来了，一开口就是噼里啪啦地乱骂，“你脑子进水了，你怎么把宝宝送给萧逸凡啊，你不知道你们分居几年了啊，难道你还想吃回头草啊，告诉你啊，温柔，回头草最丢人了，你千万别说是我朋友！”
回头草……回头草……
三个大字在脑子里晕晕乎乎。
柯温柔一时没来得及反驳，那头电话就挂了。
瞬间无语了。
她还没怎么样呢……屈丽晓，这是吃火药了吧！
下一秒，电话铃声又响起。
被她骂得心悸，柯温柔还有点不敢接，迟疑了一会儿，接通立刻把电话拿离耳朵半米外，听不到里面轰隆的火车声，才迟疑地凑了回去，竟然是一个男声，“对不起，丽晓她心情有点不好，不是故意针对你的。”
这个声音，不是金尔宣吗？
柯温柔瞬间斯巴达了。
她记得出国之后，屈丽晓就再也没提这个人。
似乎是分手了。
如今看来，又复合了！
怪不得她对回头草三个字么敏感呢？
柯温柔忍不住弯唇而笑，捂住嘴小声，“没关系，她人呢？是不是气坏了，不好意思，我给她丢脸了。”
男声似乎也在忍笑，“没事，她正在吃东西，昨天一晚上没睡，被我抓出办公室的，正在和我生气呢。”
“她的习惯不太好，真是麻烦你了，你多看着点她。”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句话才说完，那头熊熊烈火就喷过来了，抢过手机的屈丽晓骂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接着冲柯温柔厉喝，“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要不然你宝贝儿子被欺负了我才不管。”
“丽晓……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撒娇也没用，再说了，老女人撒娇还有什么价值啊，你不奔着异国的高大帅哥，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萧逸凡那混蛋有什么好啊，都这么久了你还想着他，我知道你爱他，爱能值几分钱！你就这么矜持不住啊，回头个毛啊回头！回头最不值钱懂吗？掉价！我真是白有你这么个朋友了！”
骂了一堆没回音，屈丽晓敏感地听到笑声。
鼻子都气歪了，“你笑个毛！笑我这么多事是不是！”
“你嘴上酱汁擦干净没？”
“什么？”
下意识抹了一下，屈丽晓脸红了，“早擦干净了，我在骂你呢，你怎么一点也不虚心接受啊！”
“虚心，我当然虚心了！”
柯温柔总算能喘口气了，要不然咖啡厅里所有人都要看过来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都想错了，是宝宝的爷爷坚持让他回去培养一下感情，宝宝又那么想爹地，我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放手了，难道真给他再找一个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你长得年轻又漂亮，还怕没人追？”
“你刚刚还说我是颗老白菜呢。”
“那不是刺激你吗？”屈丽晓现在一肚子火，让身边的人远点，看见就心烦，“你也不想想，你和萧逸凡都分开这么久了，在他眼里，你可不就是颗老白菜吗？什么魅力都是假的，他肯定都不会朝你这瞧了。”
“你放心，他已经寄了离婚协议书给我。”
“啊，这个混蛋！”
屈丽晓张口就骂，“他还有脸！”
“……你应该恭喜我啊，总算能逃出生天了，他总算肯签字了。”
“说是那么说，但你这样多没面子啊。”
笑了两声，柯温柔一张脸都红了，“面子值几个钱啊，就像你说的，他可能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所以不肯放我自由，现在想通了，就把字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