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你不如一直不接下去，让我继续觉得你肯定是出车祸了。”张薰羽冷笑一声。
“啧，无情的女人。”易千率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对手里没多少股份的陈董都能笑出来，对同样作为张氏股东的我这样冷言冷语，不怕激怒我？”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开成为张氏的股东，但陈董的股份已经基本上转移到易千率的名下了，被承认为张氏的董事左右不过一场股东大会的事。
他承认他从陈董手里收购了张氏的股份了？
不对，他怎么会知道她刚刚和陈董谈过？还有那通电话……
张薰羽的一双美眸眯了眯：“易千率，你居然在我公司安了摄像头。”肯定句。如果不是易千率在张氏里安了摄像头，怎么会对她的一举一动如此清楚，应当是裴然还在公司的时候就借机已经安了吧？
易千率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我可是不止在会客室、不止在张氏里安了摄像头。”
“无耻！”张薰羽的心头剧烈的起伏了一下。
“无耻？”易千率似乎是笑了一声，声音冷的可怕，“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很无耻吗？谁能比得上顾沉顾湛干净？”
易千率话里的讽刺让张薰羽的面部线条绷的很僵硬。
“易千率，你是不是一定要对张氏动手？”
“是。”易千率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不仅仅是要对张氏动手。还有其他的，你很快就会看见。”
张薰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不仅仅是要对张氏动手，是什么意思？
“张大小姐，我建议你看看今天的新闻。”
张薰羽打开常用的新闻网站，财经版块的头条，加大的黑色字体耸人耳目。
“顾氏财务经理卷款欲逃被抓获，现场搜出大量顾氏偷漏税证据！”
张薰羽心头一凛，点开一行行看下去，血液一寸寸凉下去。
昨天晚上的新闻，她还没有来得及看的时候就已经闹得全城轰动。
张薰羽发白的脸色让顾沉折了折眉心，探过去半个身体——
瞬间僵在原地。
新闻上还附上了今天早上的采访视频，顾湛被一群记者围在中间，神色冷峻，唇紧紧的抿着什么都没有说，在保镖和记者的簇拥下径直进了顾氏，然后镜头切换到外场主持，握着话筒解说着顾氏的偷漏税事件，条理明晰似乎这件事情已经是事实了一样。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易千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打断了张薰羽的思绪，“想不想亲眼看见顾氏倒闭？”
“易千率！”张薰羽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你到底想做什么？顾氏和盛世有什么梁子能让你这样去打压？！”
“你和顾沉在一起过了好几个夜，就是我和顾氏的梁子，顾沉带走了你，就是最大的梁子。”易千率的声音冷的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带着森冷的寒意。
“易千率，你说过你不会逼我，你说过我自由了。”张薰羽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怒气，“既然这样你没有理由因为我离开了就打压顾氏！”
易千率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张薰羽会以这两句话来阻止他打击顾氏。不过……张薰羽越是这么说，只会让易千率更加想打击顾氏。
“我不会强行抓你回来，但张薰羽，你非回到我身边不可。”他所说的自由，是在他的掌控之下的自由。
非回到我身边不可……
张薰羽听着电话那头被挂断的声响，喉咙里突然有些发堵。忽然就不敢抬头看顾沉。
她还是让顾氏受到了牵连。真是天真，她明明知道易千率有多厌恶她和顾家的人在一起，又怎么会放过顾家？
顾沉的手沉沉的落在张薰羽的头发上，缓缓的摩挲着张薰羽的头发：“小薰，别自责。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可能不关她的事呢？易千率都清楚明白的说了是因为她所以盛世和顾氏结下了梁子。
“顾沉。”张薰羽避开顾沉的大手，“你回顾家吧，我另外再招助理。”
顾沉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缓慢的收回来。
他想说比起顾家他更在意的是张薰羽，但他不能这么说。如果真的这么说了，才会被张薰羽厌恶，或者让张薰羽更加愧疚吧。
“你不用担心，顾氏的事情我和我哥哥会处理好的，顾氏不会垮的，但现在我离开张氏不当你助理了，张氏的问题可能会更大更迫在眉睫。”顾沉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不用自责。”
张薰羽闭上眼睛掩盖住眼里的情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能让张氏垮，但难道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氏垮吗？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易千率的眼前，所有的一切计划都能被易千率抢先一步斩断并加倍的打击报复，她太被动。必须要想办法做些什么。至少……要先让自己不那么被动的完全暴露在易千率眼前任他鱼肉。
张薰羽打了一通电话，两个小时后，十余枚针孔摄像头被堆在茶几上，易千率没有骗她，从会客室到办公室，休息室，每一个地方都有针孔摄像头的存在，几乎是没有拍摄不到的死角，甚至有正对着她的办公桌的，可以窥见她打开的每一份文件。被张薰羽砸坏的座机里也有黑色的监听器掉落出来。
她无时无刻不被监视着。
张薰羽恨得咬牙切齿又有些庆幸。至少现在这些摄像头和监听器都被翻出来了，好过继续被监视下去，现在她和易千率一样也在暗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