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旺背着已经昏迷的修蒂拼了命的逃跑,塔旺回头看了看并没有立刻追来,只是站在原地发愣的修玛。塔旺感觉到修玛变得越来越可怕了,甚至都可以嗅到从修玛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哇……”
身后忽然传来的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声,告诫着塔旺危险已经降临到头上。
塔旺知道自己去和一个完全狂化的狂战士拚速度,无疑是世界最愚蠢的事情。塔旺看到身边有一大片荆棘丛,没有多想一咬牙便拖着修蒂钻了进去。
好在塔旺和修蒂都只是十岁的孩童,虽然塔旺的身体较为高大,但盈人高的荆棘丛中还是勉强有一定的缝隙空间让他背着修蒂穿行,不过身上各处还是免不了被荆棘划伤。不多时两个人都已经是满身伤痕累累,不过这怎么也要比落到一个狂战士的屠手中要幸福得多。和疯狂的修玛比较起来,那倒刺丛生的荆棘简直就如同扑面的威风般轻柔。
修玛狂奔冲进荆棘丛,不出十步就已经被刺藤缠了个结实,那刺藤上的倒刺深深的嵌入了修玛的身体。可是漫身的痛楚并没有起到任何的阻止作用,相反的令已经狂化的修玛更加的疯狂起来,也让她更深的陷入到了那黑夜杀戮的幻觉中。
“是你……是你……我……要你……死!”修玛的眼前一片血光,在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修蒂和塔旺的踉跄的身影,只是看到了无边的敌人,以及夺走她一切的高大黑影。
“哇……”修玛一声低沉的怒吼,宛如云层深处沉闷的雷声,恰似地狱底层传出的哀号。修玛用力的扯动着身上的刺藤,虽然扯断了数条但是很快的又有更多的缠绕了上来。即使是狂战士对于满身,坚韧如缆绳的刺藤,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大片的荆棘虽然没有能够完全阻止修玛的前进,但是还是大大的放缓了她前进的速度。
塔旺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托着修蒂,渐渐的拉开了与修玛的距离。但是塔旺此时也已经是满身的伤痕,原路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但是眼前尽是看不到尽头的荆棘。塔旺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里,但是这些还远远不足以击倒素以坚韧顽强的著称的魔裔人,即便只是一个十岁的孩童。
很多时候坚韧、顽强、勇敢等等的美德,是不能用年龄来衡量的,年龄不过是一个抽象的数字。很多本质本就是与生俱来的,年龄的增长并不一定可以给人以更多的坚韧与勇敢,相反的更多的时候还会慢慢的消磨生命中的激情。那或许也正是人们会感到自己正在慢慢遍老的原因。
塔旺看了看还处于昏迷中的修蒂,修蒂右半边脸一片血肉模糊,半张脸皮几乎生生的被修玛一爪扯下来。塔旺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势,直感到后背发凉,他不敢想象刚刚如果没有修蒂那死命的一撞自己现在会是的什么样子,不觉得塔旺的眼前蒙上了一片朦胧。
“你不会死,不会!”塔旺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同时一种难以表述的情感首次,在这个孩子的胸中激荡。这种情感是如斯的炙烈、恒久,以至于在未来的许多年中一直未有改变。这是真正的男人才会拥有才更体会的情感,这种感情也足以让一个十岁的男孩在瞬间成为一个男人,一个男子汉!
男人,男子汉,也岂能是用年龄来衡量的!
塔旺将自己身上的兽皮衣脱下来,盖在修蒂的身上。而后又将修蒂负在背上,继续在荆棘中穿行。荆棘很快地在塔旺那还并不宽厚雄壮的胸膛上划出了道道血痕,但塔旺没有丝毫的停滞,脸上带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称坚韧继续前行,甚至还在慢慢的加快着速度。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塔旺感觉自己的两条腿仿佛是被灌满了铅一样,竟是那样的沉重。同时身后又传来的修玛的吼声也越来越大,显然他们之间距离又被拉进了。
旺塔急得满头是汗,他很清楚如果现在被修玛赶上无疑是死路一条,即便是甩掉了修玛自己如果在走不出这片荆棘自己和修蒂也同样是难逃厄运。
就在塔旺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惊喜的发现在大片荆棘的背后似乎有一片空地时隐时现。这无疑如同一个汪洋中的落水者发现了片陆地一般,不管是孤岛也好,礁石也罢。也无论上面没有没有隐藏着更大的危险,只要能够暂时摆脱眼下的窘境就已经足够了。
塔旺鼓足了全身的力量,蹒跚着走向那片空地走去。
同时在他的身后也又传来了修玛那疯狂的喊叫声,“我要你死……死,将我的修蒂还给我……没有人可以在将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塔旺在倒下前终于挣扎走到了那空地,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空地,不过是一个黝黑的地穴。旺塔满心的希望,在那瞬间只是换作了无限的失望。不觉得身子一晃,脚下一滑,连着修蒂跌进了那黑洞洞犹如魔兽噬人巨口的般洞穴。
塔旺这一跤只摔得浑头胀脑,再加上满身荆棘刺伤,塔旺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了架一般,就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旁的修蒂还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塔旺环视了一下周围,他惊讶的发现他和修蒂竟然不是这无名地洞的唯一访客。
在地穴内测的一块岩石上,正有个一个衣着古怪黑袍的男子闭目盘膝而坐,在他的周围有七盏不断摇曳的油灯,发出碧绿的光。那人的面目,被他的黑色长发所遮挡,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半张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