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人很难了解面对敌人时的感觉,经过训练的人能够清楚判断对方的攻击线,经验丰富的人明瞭这条攻击线上的虚实,更加敏锐的人甚至能掌握对方的整个策略,而我完全能感觉到这一招的虚张声势。安巴拉不象他的形象那么鲁莽,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大轮劈声势惊人,但他没有用全力。不过就算是虚张声势,他的力量也为我仅见,而且把握住时机不让我有机会躲闪。
“珰”的一声,我的双臂震得发麻,被他压制住的我退了两步,我的红牙改变方向把他的力量卸了出去,虽然他的后着被破坏,但是他哈哈大笑。第一次交锋让他明白他的力量比我还大,在这一下他占了先着。我的手有点抖,肋部很疼,胸口象火烧,这是上次战斗的后遗症,过度疲劳后的力竭,看起来没什么硬碰硬马上反映出来。他的剑上传来古怪的力量,一丝丝,在他的剑离开之后仍然一丝丝在束缚,束缚我。我明白了,这是红魔王的诅咒。我原来考虑利用技巧取得胜利的办法也难以实现,对方不是个光有力气的傻瓜,而且他的力量大得有点离谱,我实在想不到有比我力量大这么多的人,我相信那个什么红魔王助了他一臂之力。
安巴拉不等我喘息过来,又是大步奔前,这次的轮劈角度更为刁钻,速度更快,力量更大,更猛。我招架得很辛苦,这次力量很偏斜,我的一条手臂几乎要软下去,眼前金星冒了出来。但我的心里面却有个声音在笑,在狂笑,在哭泣着狂笑。
安巴拉连续劈砍。
我的回力没有他的快,那道束缚,象一道黑幕,随着攻击次数的增多在增强,因此每次都是他发动进攻。这样子让我有点狼狈。他的力量在不断增长,每次我竭尽全力的增加力量,突破束缚希望把他挡开,遇到的总是比我更大的力量。气势和节奏徽让他的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每次我要退更多的步缓和他的节奏。我感到头昏眼花,双臂发软。再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也许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所以我选择了这样一个不当的时机来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
“珰”再次一声长响,我无法控制的连退好几步,一只手松开了我的武器,脚跟发软几乎坐在地上。安巴拉狂笑着在身前挥舞着巨剑,表现得游刃有余,然后更快的冲过来。他是经验丰富的敌人,不会放弃任何机会。我听到我们队伍里的惊呼,有人策马冲出,但对方队伍的反应也很快,几个人上前截住,一个人惨叫一声,倒下马来。一种听不明白的声音大叫着,很明显是咒骂。
小小的现场很混乱,我只盯着那冲过来的脚步,他闪跳了一下,也许是避过阻拦他的人。但他还是很快来到我的面前,大轮劈斜下,我猛然蹦起来,侧移,他的剑落空了。他快速的回转身来,这时候他和我都听到了我喉咙里发出的那种低沉的呜呜声。
安巴拉不知道,我的面具下的脸冷汗流了满面,流到了眼睛里,实际上我看不清楚。我的背脊上也是,全湿了。我心底的狂笑在变化!我知道巴拉在他漫长的岁月里看到了,但这一切从来没有过这样子,我清晰地感觉到米洛特人的狂是这样缓慢坚定的从我体内静静的爆发,不象是一种不可控制的疯狂力量,而象是一种神圣力量的降临!
安巴拉迷惑了,他退开两步,掀开面甲,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围着我转圈,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他的人在马上大叫着什么,他张大嘴,想回答又没有作声。我慢慢直起腰,慢慢的向他走过去,力量象火焰一样在我身体内部燃烧,疼痛和痉挛,都不见了,我的身体仿佛已经变成了力量的洪流,充斥着白而闪亮的光芒,让我不需要看,就能看到,不需要听,就能听到。而这时候,抑制不住的,我的嘴角发出不知为何故的呜呜声。安巴拉继续往后退,一边高喊着莫名其妙的话,他把剑举过头顶,那剑反映着日光,上面的铭文闪闪发亮。突然他象受到指令一样,猛然向我扑过来,整个人挟着狂烈的剑势,仿佛要结束这一切的,扑过来。他后面的人因为什么事也在一起大声的狂叫,仿佛这样能增加他的力量。他所有的力量都撞击在红牙上面,这次他的力量又增加了,增加了很多。在霎那的对撞最完全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形,眼珠子快要掉出来,脸上的肌肉扭曲几乎要脱离骨骼的联系,这一切就要发生的时候,巅峰已经过去,肌肉弹了回去,当然还有眼珠子,然后他的整张脸向后飞去,象被人抛射出去的球一样,当距离刚刚好的时候,我的手非常合适的慢慢的挥舞起来,慢慢的挥动,慢慢的划过空间的空白,慢慢的切开他的手臂,慢慢的切开他丑陋的头颅,慢慢的顺着他的左肩划进去,又从左下肋的地方获得自由。而他那些散碎的身体部分,瞬间已经四处飞散,然后它们就自由的散落在遥远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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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米格在喘气,在粗粗的喘气,我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慢慢冷静下来。我看见两匹小马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