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未央——写在八月前的故事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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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将近两年的时光中,我总在掐指算着2004年3月——在距离那之前还有多少天漫长的等待。
我以为我在极度痛苦和绝望过后会以牺牲一生的时光来获得宁静——这正是我所习惯的不平等条约。
痛苦——围绕着这个话题我的文章全部成了个人主义和没完没了的自怜情绪。
2002年,悲伤了之后仍是看不到头的悲伤,压抑了过后还是永无止境的压抑。太极——一个我不能舍弃的人,一个在我遭受了失恋打击之后出现的人。不是白马王子,不是英雄,不是才子,不是帅哥,不是有钱人,不是漫画家,什么都不是……
在寒风呼啸的夜晚我沉溺中毒无可救药的幻想。霓虹灯的色彩都透露出那样的酸楚,我像被关在三棱镜的暴风雨中不能呼吸。一样是去冰棒家的路上,逼着自己忘却然后去想念另一个人。
太极——连同他的名字在内没有符合我审美的东西。只是被那个名叫站大片铺天盖地的黑色和那降落的星星点点的光所吸引;只是在唐堂我的“情感的瓶子”画集后头跟的他的每一页每一条的评论;只是以前我对谁都置之不理包括贝龙妮包括五葬包括太极包括所有人……这些都让我感觉对他亏欠许多。
没有理由去爱,真的没有。只是被痛楚刻得更加深刻,咬牙挺着被撕裂的情殇时紧紧抓住的一个慰籍。
在四月暖春之前应该离开,否则又会痛苦绵延,万劫不复。我并不了解他,我在扮演一个只是听从而没有提问的贤惠的角色。
可是我终是忍不住了,他也终是说漏了嘴。
我要的专一他不能给我;我要的时间和全心全意他不能给我。
他有别的女人。
她姓刘,29岁,外地人,住在北京,没有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文凭,和他一样一无所有。
她正同一个同居了四年的男朋友闹分手,她跟我同时认识太极,一个在身边,一个在网上。她每天都打电话给他,他每周去她家四五次,在那四五次里可想而知地他们尽情地zuo爱。
她很有耐心,因为太极并不想娶她。而她,一直在努力把这种表面的性伴侣关系转化为正常的未婚夫妻关系。此外,她曾经委托太极送一条并不漂亮的廉价项链给我,表面上做了好人,其实是在问我我和她我们谁离得他更近——她成功地让我为此和太极吵了架。
她还要看我的照片,太极背着我偷偷地拿给她看。太极只说她长得漂亮,但始终不肯让我见到她的照片,他太理解我的直率和冲动,他怕我会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地用她的照片做坏事。
——这就是我对那个女人所了解的全部。他不想娶她,可她想嫁他想他养她,他对她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一个有着八十年代末的大学毕业文凭;另一个,没有工作,没有房子,连初中文化都没有;她说没关系,说我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愿意为之付出所有于是顺理成章地假装好人继续缠着他。
他对我说他心里是爱我的,曾有几次他想和她坚决地分手;可是后来他总说他经受不了她的诱惑。她当然不会和他分手,因为分手对她没好处。
他又接着说那只是出于他的生理需要,无论如何他的心还是我的。他叫我不要怪她,他说是他不好。
我想起三年前我和一个名叫刘傲——“醉天使”的痛不欲生的网恋,他在q上反复重复着“你来安阳找我,我们结婚”……那持续了半年的精神恍惚最终被一封署名为m.刘的信给唤醒;而当我要再继续不闻不问一厢情愿地付出时,m.刘打来了一个电话——在面对一个冲动的妇女的谩骂时我本可以摆出的假装冷静和心计全都没有,电话一头是她的噪音,另一头是我哭泣的声音。于是这段网恋在那个她打来电话的午间结束。彻底地划清界线,彻底地永远决别。
江山在前,前车之鉴。我对于我接下来可能会重蹈的覆辙感到恐慌。
甜菜、夏日飞雪、aran、qq糖、小虫虫、浩沙、五葬、蓝殇……以及许许多多我现在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网络上的朋友和我身边的许多朋友,几乎每个人给出的建议都是如出一辙,对于那没有新意的叫我放弃的建议和我自己久久的疼痛我感到由衷的厌恶却又无可奈何。
厌倦了倾述厌倦了哭泣的姿态。于是把泪往肚子里咽,感受着倒抽一口气的非凡的快感,和那个不认识的女人打了一年的仗。我极不聪明地在太极面前骂她是婊子,太极总是挺身挡在她前面——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在我和另一个人的战争中他选择了站到我对立的角度来攻击我……
然后无数次地太极要和我分手,然后无数次地我主动回头跪下认错。
把心掏出来任人践踏,我爱得极为艰难和扭曲。
直到有一天,太极说她离开了北京。
于是我和他相约我会通过成人专升本的渠道考到北京来上学,然后我们在一起。
他说他等我,他要我的身体,还要我嫁给他。
2004年3月报名5月考试,顺利的话在九月份我就可以去北京上学。于是我一直等着,等2004年3月的到来。
然后我可以做我的20岁新娘,在21岁时生下我和太极的孩子。然后他安静地老去死去,我则在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开始守寡一边拉扯我们的孩子长大。
——这就是我要的幸福吗?在今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