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不远处路上的叫嚣和骚乱相比。煤场里静得可怕。只听得见自吸泵呼咚咚上水的声音。谁都知道今天将不免一战。维系着平衡的天平开始晃荡。不知道最终要倒向那一方……
金村几百人刚上二级路。背后一辆标着“华龙面、天天见”的大厢货车也缓缓地开进了村公路。没人注意到这辆车。经常有批发商给村里几家小卖部送货。这样的车经常来……厢货车追着村民队伍的尾。一拐绕进村公路进了村。开车地杨伟脱了外衣就穿着个坎肩。和平时送货的毫无二致。甚至还打听着村长家里的方向。偶而可见的村民很热心地指指金根来的家。
车。驶过村中。两个人跳上了车。继续向前开……
“这老家伙在家吗?”
“在!”
“有几个人?”
“四个。老婆、一个小孙认。趁着现在大家注意都在煤场。抓完就走。千万别被围住!”
村长府第最好找。亮堂堂的六间二层大瓦房。是村里最好的!大厢货屁股朝着大门的方向。门一开。里面藏着的四个民兵合着杨伟和轮子。径直冲进了毫不设防地村长家。
“就是他!”
冲进家里。金刚指着在屋里来回踱步的一老头说道。摸了两天了。早瞅准人了。
“你们是谁!?”金根来一下子被吓了一跳。呼拉拉进来六个大小伙都不认识。四个穿警服的。心下了忖。坏了!
“警察!”
杨伟掏出唯一一副从派出所要来地铐子。那村长还没反应过来。俩大小伙一左一右挟着。杨伟上前“嚓”得一声。铐上了!
几个人不容分说。架着老头往外走。后面的村长媳妇抱着孙子哭喊着他爹、他爹就奔出来了!
民兵。回头有点不忍地看着场长。杨伟。一难色。一挥手。走。冲出村。不能停……让村里人围着。该哭的就是咱们了!
老头被四个大小伙拖着上了车。后厢的大门砰地关上了。村长媳妇被挡在车外。大人小孩一起哭。要待挣扎的金根来被强摁到了车里!黑暗中。正自挣扎着的金根来听到金根来。你现在知道难受了。你在砸场子拉煤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人被你害得也这样难受。煤场原四十多个工人和他们家属。也和你老婆一样难受……你既然敢欺负别人。就不要怕被别人欺负……煤场和你无怨无仇。每年还要给你几万耕地补偿。今天咱们这新账老账。一起算算吧……”
金根来的心一下子凉了。比背靠着地车厢还凉……
近了……近了……越近了……煤场就在村民的眼前。两头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地!
毫无任何花哨。愤急了村民直接朝门外挂着治安室标志的上手了。就见得大大小小的石块、煤块乱飞。唯一的一个窗玻璃霎时四分五裂。不解气地的村民们锄头、锹把捅着活动房。劈劈吧吧的一通乱响之后。活动板轰然倒地。印着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蓝底标示牌。被村民们狠狠地跺上几脚………
在不识法律为何物地村民们眼里。法律和脚底这张标牌是等同地!……砸完了治安室。没多想便冲着进了煤场……
杨小孬一挥手。后面的王虎子一拉闸。轰轰然地粉碎机开动了……自吸式泵开动了。机井中的水开始进罐了。旁边弥漫着一股臭味……十几条开始兴奋的大狼狗。呲着牙、吊着舌头、跃跃欲试地乱吼……间和村民叫嚣的声音混为一股乱糟糟的杂声。谁也再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声音……只有一个感觉:乱!
唯一没乱地是民兵们的阵形。刚刚进门的一干村民。前头跑着的几个看这架势。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脚。人倒还在其次。那十几条狗可太恐怖……不过缩不回去了。后面的冲着挤着前面的。一窝蜂地进了场子里。足足有三百人上下……
“放……”杨小孬喊话筒放在嘴边。厉声喊了句。
三辆装载机的机斗。轰隆一声全倒下来。三吨沫煤粉全部倾泻在村民地面前。扬起了一片煤尘。冲在前面的被盖了个灰头灰脸。咳嗽着。在身上拍打着。不迭地往后退………
唯一没有戴护具的杨小孬擎着喊话筒叫起来了:“金村村民听着。今天早上。你们村十六人已经被派出所拘留。罪名是偷盗煤炭。刚刚你们已经砸了公安局在场外设的治安室。这是犯罪。一切犯罪行为都要受到法律严惩……我警告你们。再向前一步。一切后果自负………我警告你们。再向前一步。后果自负……”
杨小孬厉声厉色的喊声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村民被扬了个灰头灰脸。这阵势更乱了。后面的往后退了退。但前面的人。莫名其妙就被干了这么一下。还真有点上火的……”
“吓唬谁呀?……”
“交人。让他们交出人来……”
“不交人。咱们也抓人!”
人群里。躁动不安了。吐着着舌头的狼狗。叫嚣着跃跃欲试要往前冲。一队队装备严实地民兵看不见表情。不过看这架不好惹。十几根长管子拖着。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这架势村民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下子戳在当地。没有再当出头鸟了……
对恃。对恃了两分钟……村民们哄在门口。没人走……煤场里的队伍岿然不动。虽然人数明显在劣势。可看得比村民还要有气势。这些人。好像也在等什么……中间间隔的空地。不到三十米。好像近在咫尺。好像随时接触到一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