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信心十足的完美攻击,却突然之间失去了目标,以独孤晚枫的钢铁意志,心中也不觉泛起了一丝有力难为,无的放矢的颓丧与无奈。
正当独孤晚枫心境发生变化的刹那,一声充满着得意之情的娇笑在他的耳中蓦地响起。
情形突变!
娇笑声中,黑衣女子的媚眸里溢起碧蓝色的奇异芒彩。
与此同时,在独孤晚枫的攻击及体前,以黑衣女子为中心的方圆五尺之内的空间,以肉眼难辨的惊人高速,似是忽然凹陷成了一个有着巨大吸力的无底深渊,包括独孤晚枫所击出的气劲在内的,一切“动”的东西一旦进入其中瞬间便被吸摄殆尽,而这个空间在一“缩”之后竟又如充气气球般,伴随着一片令独孤晚枫俱感到耳鼓刺痛的尖啸声,向外急速膨胀。
此时独孤晚枫眼中的情形诡异到极点。
足以使人窒息的庞大压力在黑衣女子的施为下,如摇天撼地的飓风般向他疾速卷来,耳中更是充满飞砂走石的嘶吼咆哮。
可偏偏四周却又平静如常。
一切都是黑衣女子的魔功所造成的异象!
而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狂风厉啸中,独孤晚枫轻轻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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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划空,健骥飞蹄。
望着两侧默然消退的山岭峦峰,阮三长吸一口气,压制下心内浮起的阵阵烦躁不安。
这股子没来由的躁意自入山之始便已兴起,起初还甚是轻微,随着落日谷的逐渐接近,却是慢慢地鼓涨了起来。
为了入山,可是按照黄历,特意选了个宜出行的日子。
可眼下这是怎么了?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
寒风萧萧,衣袂猎猎飞扬,一阵尘沙卷起,阮三不由眯起了双眼。
这种感觉,简直与那个黄昏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想到六年前的那个“黄昏”,一个高大的黑影在脑海中缓缓浮现,阮三立时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
正在此时,刚巧赶上马车飞快地轧过一道浅沟,剧烈的颠簸晃动让他瞬间惊醒了过来,耳中随之传来姬少游的轻叱声:“阮三!怎么搞的?怎么尽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赶?”。
阮三连忙收摄心神,边调整缰绳放缓马速,边向姬少游尴尬道:“是属下一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沟壑,让少爷受惊了。”。
姬少游眉头一皱,微哼一声道:“阮三,你今天好像老是心神不定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么?”。他深知阮三素来机警,驾车的技术又属一流,平日就算是比此地还要崎岖不平的道路,走起来也不会象今天这般情况。
阮三闻言苦笑了一声道:“不瞒少爷说,属下今天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就是心里头七上八下地不安生。就好象——”。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姬少游随即催问道:“就好象什么?说呀!”。
脑中再次闪过那个“黄昏”的画面,阮三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会随时发生一样。”。
姬少游听完先是一愣,继而又大笑道:“危险的事情?有何危险可言,天灾人祸吗?这大好的天气,是天塌地陷还是山崩石裂?又或是这晏家的地面里会有什么劫匪强徒不成?”。
“这……少爷说笑了。”,阮三的话本属猜测之言,无凭无实,此时被姬少游一问,顿觉语塞,只是心中却又觉得自己的感觉无错,当下只得应道:“或许是属下多虑,不过现下江湖中邪魔宵小甚为猖獗,属下想着,为了安全起见,咱们似乎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哼!”,姬少游冷哼一声道:“怕什么?别说是根本没有,便是真的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来又如何?这一路东行都快闷死了,少爷正想找地方活动活动呢!”,嘿嘿一笑又接着道:“要知道我‘白鹤’姬少游的名头可不是混假的!”。言语中充满了不可一世的狂傲味道。
姬少游自幼聪明伶俐,娇生惯养,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年前又被‘武尊‘敖丹收为记名弟子,近半年来行走江湖别人冲着’武尊‘的威名莫不对他高抬一眼,由此姬少游更觉自己远超同济实乃年少英才。久而久之便养成了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劣性。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阮三早就知道这个狂妄自大的少爷对自己的话是绝对听不进去的,若再多说,徒使少爷不耐反而自找难堪,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口中连忙应承道:“是,那是自然,少爷的名头在江湖中可是响亮得紧呢,就是冲着‘武尊’他老人家,想来也没人能有这胆量敢来捏少爷的虎须!”。
姬少游哈哈一笑,自得之情溢于言表,转而向阮三调侃道:“其实让我说那,阮三你该是因为太着急想赶到落日谷了,才会有这种心急如火的感觉,少爷我保证,等到了晏家,你一准儿就会没事了。”。
“呵呵,也许少爷说得对,都是属下自己在疑神疑鬼而已。”,阮三干笑着,心急如火,嘿,若是果真如此,该有多好!
眼光投向远方弯转绵长的山路,阮三的脑中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个黄昏,那个被红色浸染的黄昏……
不知何时,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