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要想别人瞧得起,要么有权,要么有钱,两者兼而有之最好。对于司马平来说正是缺了这两样,地位自然没法改变,别人自然难于瞧得起。他想别人瞧不起倒可以理解,有时就连老婆也瞧不起。不说别的,就说老婆一碰到不顺心的事,总会没茬找茬拿自己撒气,甚至讽刺、挖苦自己。“嫁给你这个没用的男人,真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你看看你的同学、同事的,当官的当官,发财的发财,一个个混得人模人样的,就连老婆孩子都跟着风光、潇洒。那像你混了个十多年,还是个有责无权,要权没有权,要钱没有钱的小科员……我和孩子啥也没图到你什么!”他一听到老婆这种话,当时会特别生气。但一个大男人,又不好经常为这样的话,当场与老婆吵架,只好气往肚里吞。过后想想,觉得老婆的话说得也对,自己算是白混了十多年,没有混出个名堂来,还是小科员一个。这么多年来,老婆孩子跟着自己确实没有风光、潇洒过。俗话说:“夫能妻贵。”妻子难贵,都是自己没权没钱造成的。每每想到这些,心里就很愧疚,感到对不起老婆孩子。所以当老婆说这种话的时候,很多时候只好装作没听见,或是一笑了之,或是悄悄地走开。有时当老婆这种话说多了,说过分了,感到心里特别烦躁时,他也会忍不住呛老婆一句:“你当初被鬼迷了眼哪!偏偏挑上我这个没用的男人,怎么不睁亮眼睛找个有权有钱有用的男人嫁?!”金玫听了老公这句呛她的话,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格格地笑了起来。末了,娇滴滴的一句:“憨包,谁让我爱你哩!”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司马平心里比喝了蜜还甜,气一下子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了,同时生出一种无比幸福无比自豪感来……
二
在单位上,尽管司马平工作能力强,工作干得很出色,各方面表现都不错。但不善与领导套近乎,拉关系;不善于拍领导的马屁。有时在工作上为了坚持自己正确意见和做法,还敢与领导顶撞。有时还有一点才华外露,有一点傲气。这让才疏学浅,妒贤嫉能,靠拍马屁当上生产销售科副科长的苟且,对他看不惯,容不得。甚至还时时感到他才高压主,危及到自己科长的宝座;所以一直把他列入危险人的名单。只要我在生产销售科一天,他再有水平再有能力,也只能让他干统计员的工作。对他任何时候都不能换工作,不能表扬,不能重用,不能让他得到任何好处。谁叫他不拍我,谁叫他敢与我顶撞,谁叫他有水平有能力,谁叫他有才华有傲气,谁叫他危及到我的位置,谁叫他不是我的圈内人……苟且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去做的。可想而知,他在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有多么难受,有什么好事能落在他的头上。难受且不说,好事方面,诸如评先进、评职称、进修、提拔等等,更是没有他的份。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了,并不看重和计较这些方面。令他气愤的是出色的工作能力和显著的工作成绩,始终得不到苟且的好评和肯定,甚至还受到他的贬损和打击。苟且名誉上是个副科长,在实际工作中,特别是在科长生病期间,他主持工作,更是独断专行,一切自己说了算。司马平有时很灰心丧气,不想把工作干得很好,干出成绩来。转而想想又不是为他工作,何必非得到他的好评和肯定呢?于是,情绪又渐渐地好了,仍然像往常一样任劳任怨,一丝不苟地埋头干着工作。
司马平原本没有想过当官,只想默默无闻地做个小科员,埋头干好本职工作,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也许是看相老者的话让他有了要当官的想法,也许是现实生活促使了他有了要当官的愿望。他越来越清楚地看到和深刻地感受到,要想改变自己的地位,要想别人瞧得起,要想老婆瞧得起,堵住老婆的嘴,让老婆风光、潇洒,就必须要有权或有钱。要想有权有钱,最好是当官,哪怕是当个小官。如今国有企业的工人、干部都是按职务拿钱,享受待遇的。当上了官就意味着多拿钱,少做事;有地位,少受欺;发大财,有机会;让别人,瞧得起。当官是最能体现自己人生价值,也是最实惠最风光最潇洒的事。他是这样想的,便开始有了想当官的想法和野心。想当官就能当上官吗?如果想当就能当上官,人人都想当官;人人都能当上官,哪还有什么威风、实惠、风光和潇洒的。随之而来让他费思索,伤脑筋的事是如何才能把这种想法尽快变成现实。不把想法变成现实,想法永远只是镜中花,水里月,可见而不可及。他深知自己没有利用搓麻将、打牌和酒桌上与领导拉关系的本事,没有能吹能拍的能耐,没有可利用的社会背景和关系,没有钱给领导送礼,没有领导看中的所谓水平和能力。更何况有些领导提拔干部是武大郎开店──比自己高的不要。要靠领导和组织部门发现提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