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仪听完斥候的回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帝国的老元帅已经筋疲力尽了。
苍老的白发爬上发梢,接连的战败让他更加衰老,而最令人揪心的是在他眼皮底下,倭人就这样攻克着他的城池,昔日无敌的远东军竟如此的脆弱,可恨那帮平时只会吹牛的饭桶将军。想到这,他的心似在流血。
守住鄂霍次克是他唯一的报国机会,可,可,斥候的回报令他寒心,倭人的援兵源源不断的到来,而自己的援军呢,除了眼前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帝国的长公主的五万禁卫军。
“援军到底都到了什么方位?”月影公主问道。
斥候报道:“淄川、花羽、车家、公孙的军队已进入省境,但大都在外围停滞不前……”
傅天仪再一次的摇头叹息,此次战事的很多事情都非常奇怪。一是东倭人发起进攻的时候,自己正好奉命在帝都参加军备会议。而往常这种会议只需由副统领参加即可,而偏偏这回传诏上却要求他本人参加。到了帝都后则发现别的统领根本没有来,而军部的解释是传诏写错了。也正因如此,没有他坐镇的符拉迪沃斯克防线竟如同虚设般的被倭军突破,然后是一连串的失利,战局才如此的被动。二是此次援军的组成,帝都方面竟只要求几大家族的私有兵力出击,而几大正规军团却放着不动……如果说,上头想借此削弱地方家族的势力,他尚可理解,但如此做法,难道帝国连远东都不要了吗?
而此时的月影公主冷哼一声,绝美的娇颜上呈现不屑一顾的神情:“听说花羽的主帅是花羽浪。”
“是,正是花羽少主。”
“哼,那花羽军肯定是离我们最远了。”月影公主咬着牙,似乎回忆着什么,可斥候的回答令她大为一怔。
“不,花羽军离我们最近,预计明晨即可到达。”
傅天仪脸上一喜,随即又一暗:“明天,明天,却不知是否熬得过今晚。”
月影公主腾得站了起来,心情似乎很是烦躁,自语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傅天仪忙道:“公主,怎么了……”
这时,又一斥候来报:“花羽的羽旗军正全速赶来,前锋已至库页河,今晚可到达……”
傅天仪脸色一正,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务必坚持,援军即刻就到。”
而一边的月影公主却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殿下,你本不该来这里的。”傅天仪发现除了倭军这个问题外,还有一个棘手的难题。
月影却扬手制止了傅天仪的话语。“傅叔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如今的形势,若非奇迹,鄂城恐怕是守不住的。”她顿了顿,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那是帝都的所在,“你常年在远东,你不知道帝都如今的情况,唉,父皇,他……”月影闭上眼睛,似乎在隐藏着某种情感,“父皇,他变了,变得很,很诡异。”
傅天仪尚不能明白月影的话,茫然道:“诡异?”紧接着他又震惊于作为女儿的月影竟如此的形容自己的父亲。
“陛下,他怎么了?”
月影摇摇头,声音低沉下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父皇……倭人……唉,我都来不及思考。”她扬起脸,看向傅天仪,秀美的脸庞却有种冰冷的表情,“但我知道,若是远东沦陷,那么朝阳恐怕也要不存在了。”
傅天仪大惊,“殿下指的是各大家族吗,谅他们没有这个胆吧。”
月影苦笑道:“若是单单公孙、淄川他们造反,我还不致如此绝望。傅叔叔,你有所不知,事情实在是复杂的很……”
月影正要讲下去,屋外有人敲门,闪进禁卫第四军的统领夏默,“殿下、大帅”,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似乎在抑制自己紧张的心情。
“倭人上来了。”
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这注定是一个流血的黄昏。
鲜俊看到对面的倭营又开始整列队形,一排排、一列列,如同那鄂霍茨克平原的广阔,倭军的兵力也广阔的漫山遍野,一望无际。
“简头,看来倭鬼这次是倾巢而出了。”鲜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却尝到一丝血腥的味道。
简狄的目光却投向倭营的某一处,浓黑的眉毛皱了起来,喃喃道:“不但是倾巢喔,而且连瀛兽战队也上来了。”
鲜俊猛的一震,忙顺着简狄的目光望过去,果然在倭营的中央,一队瀛兽战士正列队其中,看来是作为中军主力使用。
朝阳帝国与东倭国隔海相望,而两国之间尚有一小国-冈多与朝阳接壤,自八年前东倭人出兵占领冈多后,与朝阳在边境上摩擦不断,常有冲突。朝廷也因此在这远东建立了一支正规野战兵团,称为远东军,用于防范东倭的进犯。
鲜俊隶属远东第一军,与倭人打了几年的交道,自然知晓这瀛兽战士的厉害。
倭国境内第一大山——八岐群山是瀛兽战士的居所。据传系第一任倭王的坐骑瀛兽与八岐山的女子交合而生。一个瀛兽战士,拥有严重畸形的兽面人身像,身高普遍在两米以上,高大威猛,装备重型步兵的重装盔甲,善用长矛,会说简单的大陆通用语,其性凶暴、残忍而且好淫。当前瀛兽战士的数量在一千名左右,虽然数目不多,但却是名扬整个大陆的恐怖军力之一。
远东第一军三年前曾在冈多与瀛兽战士交过手,一个骑兵营1000兵力顷刻间被二十名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