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的心情无疑很好,将魔法交流会议的举办地重新选在塔兰图是其一,尼古拉斯并未反驳自己对他的安排更是重要原因。他几乎能够看到塔兰图重新崛起的一天。一生沉寂在如繁星一样闪烁深邃的魔法符号中,这个老人甘愿放弃婚姻的美好,将塔兰图视为爱人,将那些可爱的学员们视为孩子,如同塔兰图历史上许多老院长一样,有一天能够在这栋楼阁里安静的睡过去,对他这样一个老人来说已经算是幸福的恩赐。
尼古拉斯的出现就像一团火把照亮这个老人垂暮之年的光景里,并不强烈,但是足以让他再一次竖起某种不曾有过的巨大期望。
他看向客厅内的某个中年法师,是来自圣伯莱哲学院的代表导师,这一刻多米尼克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微笑,一个圣伯莱的出现就可以将曾经的一个不入流小学院推向大陆一流学院的层次,虽然如今不比当初显赫,但也一直稳坐红玫瑰底蕴最为深厚五大学院的行列,即便是一直想要踏足这个圈子的皇家魔法学院也一直不能一尝夙愿。
随着视线看过去,灰色的寒酸长袍和谐的穿在这个脸色平静的年轻人身上,目光环视了客厅一周也丝毫不忐忑,微微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唐突模样,顿时让这些钻研魔法符号的法师心生好感。
多米尼克像是看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期望是如此之高,并且一种特别的野心在他心中越来越明亮,他觉得自己应该活的再久一些,顺便看一看有一天尼古拉斯站在大陆魔法世界的顶端,让万千法师视为魔法标杆的存在,而相对让塔兰图重新步入大陆一流学院的想法出奇的淡了许多,这一刻,他不过时一个满心期待着,看着自己孩子在生命旅途上越走越远,孩子一个小小的跳跃都让他心满意足的老人而已。
当然,这意味着他需要将引导而来的元素放弃淬炼核砝,转入身体的皮肉。
圣伯莱学院的代表导师叫做毕尔特,四十多岁的模样,算是这些代表导师中较为年轻的一员,胸口别着一枚六条尾巴的魔法鸟徽章,证明他是一个十六级的大法师,他略微忐忑的看向多米尼克,十五级以上的每次进阶都极为艰难,十六级到十九级也许仅仅相差三个等级差,但是前者红玫瑰有多大数百如此层次的法师,而后者整个王朝却仅有五位,到了这个层次上每一次魔法等级的提升都意味着核砝容量的巨大扩充。
因此,在多米尼克面前他依然是后辈,要知道在他的床头上至今还摆放着几本老院长的手札论文,偶尔迷茫时他都会拿出来观看一番,这都让他受益匪浅。此刻,这位老人的神秘笑容让他欲言又止,与其他代表导师对视了一眼,方才确定问道:“院长先生,这位年轻人难道就是塔兰图的代表导师?”
多米尼克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比尔特,愉快的轻哼一声,点点头。
毕尔特眉头一挑,即便之前从希波克拉底大魔法师态度上也可以知道这个年轻的不凡,但是如何真的敢于这个猜测?
他不由再次确信道:“院长先生,难道说塔兰图的那些学员在意见出现相佐时,拥有确定话语的就是这个年轻人?”
“魔法领域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样寂寞无趣,也许在某个节点上疲倦休息的时候,一个不可遇见的欣喜就已经到来。毕尔特,这个年轻人叫做尼古拉斯,他现在不仅仅让我这个老人视为惊喜,也许在某一天整个红玫瑰都会因为涌起对魔法真理重新去思索的热情。”
多米尼克亲切的招呼尼古拉斯在剩下座位上坐下,神情越发和蔼,他见过多少聪慧品行良好的法师后辈,但又有哪一个如同尼古拉斯一样拥有一个老法师也难以拥有的谨慎操行,同时又对他背后那个魔法造诣不知道多高的老法师心生崇敬。
尼古拉斯平静坐下,轻轻抚了下没有刻画一个魔法阵的灰色长袍,面对这些魔法领域的大人物没有丝毫胆怯,沉静的让这些见惯了风浪的老人们都感到诧异,对于架设魔法框架的这段路程几乎让尼古拉斯养成本能,在那条路上,也许轻微的一点浮躁就能让他许多日子的辛苦变成徒劳。
尼古拉斯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那是一张恐怕一生都不会戴上虚伪面具的真诚面容:“魔法领域如同繁星密集深邃,一个法师终其一生也不能对它的全貌作出准确的观测,只能在局部孜孜不倦探索它深层的奥秘,也许在各位面前我应该是个唐突了此刻庄重的后来者,而我不得不坦诚这一点,在这条大路上我一直有着不下于苦僧侣的虔诚谨慎。”
老人们禁不住面面相觑,奈何这句话远没有被一个老人吐出更加适宜。
希波克拉底是个缺少幽默情绪的人,竟出奇的觉得这一幕实在有趣,在这个年纪时,他尚且会时常将架设出的新魔法在同学面前施展出来,许多人惊叹他对魔法的天赋造诣,他并不为那些夸耀赞叹有所浮动,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引起某个女学员的注意,他一次次重复着绚烂耀眼的魔法表演,当有一天他发现那个心仪的女学员已经被某个天赋平平的法师摘取了芳心,终于蓦然醒悟,心无旁骛回到曾经视作生命最大理由的魔法世界,想来这跟他如今的成就不无关系。
希波克拉底难得略带笑意打断了老人们的交头接耳,道:“在魔法领域尼古拉斯一直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也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