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只听麻永修大声道:“大家不要被骗了,此人非盟主所派!”钟汉闻言,暗赞麻永修不亏千里岗的智多星,心想这回终可真相大白了。
只听那黑衣人“嘿嘿”笑道:“你说老夫不是盟主所派,何所见而云然?”麻永修道:“这道理很简单,盟主即要你出面来说服我们合并,却怎么让你蒙着面?即便你蒙面是另有隐情,但难免会给人一种不可信之感,盟主麾下人才济济,难道非要你来当说客不成?”那黑衣人怔道:“阁下很聪明。”麻永修道:“你到底是谁?”
忽听法拉提叫道:“麻兄切莫中了他的奸计!”麻永修惊道:“什么奸计?”法拉提道:“此人不以真面目示人,故弄玄虚,就是要给人造成一种他不是钟尚明所派的错觉,到时我们在他的压力下,就会自动投入众心会了,这正是钟尚明的高明之处。”
钟汉闻言,诧道:“这可怜人为何要为那黑衣人掩饰身份?”宁雪儿冷笑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他的用心吗?”钟汉惊道:“姐姐是说,可怜人正是那主使人?”宁雪儿道:“不错。没想到他竟还有这等本事。这招叫‘杀人喊冤’,他自已明明派那黑衣人前来威胁九龙寨,要使其屈服于他的麾下,却又能反害令尊,端的厉害。看来千里岗的人也是被他蒙在骨里,他这是要另起炉灶,与令尊分庭抗理。你再往下看吧,他们开始要唱戏了。”
只听法拉提又道:“如果他不是钟尚明所遣,缘何口口声声说要合并?若这是他人的离间之计,如果我们真去投靠钟尚明了,那岂非弄巧成拙了?由此可见此乃钟尚明之奸计,我们千万不可上当了。”
那僧人大喝道:“钟尚明端的可恶,让和尚先杀了此人,以泄心头之恨!”禅杖“呼”的一声,僧袍迎风中,凭空多了道精光,如电般地捅了出去。那黑衣人手臂一振,铁丝尖啸一声,朝禅杖缠去。这铁丝虽是极软之物,但在内力催动下,却可随心所欲。
那僧人暴喝不断,禅杖舞得漫空流光,招式有攻无守,却又不露破绽,一时占尽了上风。那黑衣人铁丝虽是灵活,似乎不能以柔克刚,渐渐不支,蓦地弹身出来,道:“好个和尚,老夫日后再来领教!”转身飘然而去。那和尚“哈哈”笑道:“和尚恭候大驾!”九龙寨见强敌已民去,心中总算落下了块石头。齐岳亭过来相谢,那和尚笑道:“不谢,不谢!和尚最是痛恨钟尚明,此次出手原也是份内之事。”
宁雪儿眼望着前面,道:“这出戏将收场了。可惜破绽太多,不够精彩。那黑衣人的武功明明高于那和尚,却佯装落败,法拉提替那黑衣人掩饰之辞也不是天衣无缝。”钟汉道:“麻永修才智过人,他怎么也看不出来?”宁雪儿道:“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换作我身在其中,也看不出当中奥妙。”
只听法拉提道:“合并大会上我们拂袖而回,钟尚明定怀恨在心,看来他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若我们不未雨绸缪,难免吃亏。”宫亮节道:“他是武林盟主,手握重权,我们如何是他的敌手?”法拉提道:“众志成城,积土堆山,只要我们联合起来,还怕他作甚?”麻永修道:“计是好计,却不知义军会否响应?”法拉提道:“有了九龙寨前车之鉴,谁还会孤军作战?”麻永修道:“如此我明日便派人发书各地义军,召开大会。”齐岳亭道:“这个大会开得越早越好,免得有人受害。”
宫亮节道:“就这么定了。我等先行告辞。”齐岳亭送别千里岗众人,收拾完场地,也去歇息。
宁雪儿拉了钟汉一把,回身便走。一路上只低头赶路,不发一言。钟汉不知她怎么了,道:“姐姐可是在担心他们会对众心会不利?”其实她是在想,法拉提不久后将统治义军,而她至今仍一事无成,若被法拉提知道她在众心会,必会率人前来报仇,到时危矣!心中苦苦思索如何不着痕迹地取代钟尚明的位置,掌握众心会大权。听得钟汉说话,顺口道:“他们也将召开合并大会,这股势力不除,日后必成大患。”钟汉惊道:“这岂非要自相残杀?”宁雪儿道:“何谓自相残杀?如果这也叫自相残杀,天下就没有战争了。他们异军突起,一旦时羽翼丰满,定会攻击众心会,到时危矣!”钟汉一时语塞。
如此回到钟府,宁雪儿连夜将此事告诉了钟尚明。钟尚明闻罢,骤然色变,道:“昨日大会上,那人带着一副黑色面具,我确实对他有所留意,不想他在会上毫无动作,暗地里却在动这等心思!”盟主夫人朱欣琼道:“照丁老前辈描述,那书生及和尚分明是三大凶徒中的杜付、不善。以此推断,那蒙面的黑衣人应是三大凶徒之首的夺命无痕召至天。”钟尚明紧蹙着浓眉道:“果若如此,此事越发严重了。那三大凶徒作恶多功能端,杀人如麻,义军在他们掌控下,怕是要走上歪路。”宁雪儿道:“三大凶徒再怎么厉害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们合并之后,天下三分,成鼎足之势,到时天下大乱,怎堪收拾?”
钟尚明道:“丁前辈所虑极是,我们应采取积极行动才是。”朱欣琼道:“你打算怎么做?”钟尚明道:“打听到他们的会期,然后在会上设法揭穿那带黑面具之人的阴谋。”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