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勇闻言,也着实吃了一惊,道:“你想依聂思的性格,这种时候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谢仲均道:“她外柔内刚,此番出走有两种可能,一是负气出走,二是去抢密函了。”谢勇白眉一动,道:“何子深至今未见回应,倘若密函真落在聂思手中,你有何打算?”谢仲均半响不语,只见额头冷汗涔涔,道:“若她真去抢了密函,此番要闯大祸了!”
蓦地,只见一名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盟主,吴浩灵被人救出来了,现在弟兄们正全力阻止他们逃脱!”谢勇闻言,饶是他历经大风大浪,不由得周身大震,要知如今尚不知密函是否已到何子深之手,若让吴浩灵等人逃脱。非但白费了一番心机,刀剑盟还可能罹至灭盟之祸,不禁大声道:“他们是怎么看守的。”那弟子道:“来救人的是个蒙面女子。此人真是狡猾,看守的人中了她的调虎离山计。”谢仲均闻言,人如电般蹿出外去。
吴浩灵等人被关在后院,谢勇父子赶到时,只见所有杀手都已聚集在此,吴浩灵、张素玲及一名蒙面女子正全力突围。那蒙面女子非是在鄂州城救他们的那个,迄今为止,连吴浩灵也不知这个蒙面女子是何人,心下好不奇怪,怎么短短几日间会出现两位蒙面的姑娘?抬头见谢勇父子赶到,心中暗暗叫苦,这数百名杀手已令他们疲于应付,若再加上谢勇父子,哪还有机会逃得出去?转首朝张素玲及那蒙面女子道:“你们先杀出去,我来断后。”奋力一剑,挥开周遭杀手,叫张素玲和蒙面女子先走。张素玲道:“没有密函我走了也是没用,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那蒙面女子道:“密函在我这儿,把密函带出去,要以大局为重。”把密函塞到张素玲手中。
谢勇父子见状,喝声:“哪里走!”扑将过去抢密函。张素玲的武功怎经得住谢勇父子联手合击?没过几招便已险象环生。吴浩灵大急,要知那道密函关系到大宋百姓福祸,襄阳安危,事关重大,一旦失去,后果不堪设想。争奈周围的杀手都是刀剑盟调教出来的高手,饶是吴浩灵“大拙剑法”出神入化,究竟寡不敌众。情急之下,拼着挨了两刀的伤,杀到张素玲旁,一手挥剑力阻谢勇父子,一手抱起张素玲,纵身一跃,半空中把张素玲用力往前一送,凌空抛出去,喊道:“切记以大局为重,把密函送到京城!”
谢勇父子喝声:“想走吗?”一剑一掌暴袭过来。吴浩灵身形尚未落定,如何躲得开?结结实实地挨了他们父子一剑一掌,痛哼一声,喷出口血来,倒跌数丈。谢仲均见张素玲已杀到围墙边,霍地一个转身,身子化作一道蓝影,欺将上去,长剑一挑,划向对方前胸。张素玲杀到墙边时,忽听吴浩灵一声痛哼,举头望去,只见他身子被打得倒飘数丈,落地时,已是摇摇欲坠,面无血色,情知他是受了重伤,心中大痛,泪水涌出眼眶。猛觉眼前精光大盛,一个不及防,着了谢仲均匀一剑,吃痛暴退。这一退不打不紧,却给周围的杀手有了可趁之机,觑个真切,齐往张素玲身上招呼,仓促间,张素玲勉强挡了几招,身上中了数刀,显然要想逃出去也是难如登天。那蒙面女子见吴、张都受了重伤,蓦地脱口呼道:“住手!”伸手摘下面巾,露出张俏丽的面容来。众杀手见是她,都不觉停下手来。
谢仲均望着她,忽然周身发起抖来。虽然他早已料到妻子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但当真的发现是她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嘶声道:“聂思,果真是你!”
吴浩灵周身一震,转头望去,只见聂思正揭下面巾。这是个令他终身难忘的女人,她没变,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只是添了份少妇成熟的风韵。
望着她,吴浩灵一阵激动,为了那道密函,她背叛了丈夫,多么可爱的女人!
聂思望着丈夫,却是一脸坦然,道:“是我抢了密函,但面对你,我问心无愧。”谢仲均双目暴突,额前青筋根根暴呈,喝道:“你知道没了这道密函刀剑盟会有什么后果吗?为了一个外人,你居然要把这个家亲手毁灭,你好狠毒呀,聂思!我真后悔娶了你,没想到吴浩灵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于一切!”
聂思身心一颤,道:“我知道今日所做无法叫你原谅,但我自问无愧于天地。我和浩灵是清白的,我们只是兄妹之情。而你,却让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今晚只求你放了浩灵和张姑娘,我自会去与何子深作个了断。”谢仲均双目通红,道:“为了维护他,你真可以不要性命,不要丈夫,不要了这个家吗?”聂思道:“我这不是在维护浩灵,我是在维护密函,维护国家,维护大宋百姓的安危。”谢仲均切齿道:“好!好!你既如此说了,可别怪我不顾夫妻情份!”回首朝众杀手道:“给我上,格杀勿论!”
话音甫落,只听一人大喊道:“不可!”谢仲均转身看去,见是聂思的贴身丫环,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开!”那丫环急道:“少盟主,少夫人已有了身孕,你不能把她们母子交出去送死呀!你纵然不顾夫妻情份,也该为你的骨肉留条生路呀!”
谢仲均闻言,周身大震,望着妻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