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吃过了年夜饭就算是新的一年了,大家也都长了一岁了。正月初四这一天,大姑姑一家过来了,。
顾妈妈自然是不得闲的了,好在也只是陪着聊聊天,吃饭什么的已经在外面饭店订了餐,到时候集体转移过去就行了。
原本该陪着客人的顾俏却是趁大家都玩得h的时候上楼回了房间,关上房门,从口袋里掏出一直震动的手机,摁下了接听键。轻声喂了一声。
“俏俏……在家?怎么声音像做贼啊?”钟建军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充满了调侃的意味。
被他这么一说,顾俏倒真觉得自己有点不大方了,一下子扑到了床上,埋进枕头里面,声音软软地道:“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呀?”钟建军是腊月二十九回来的,一直到今天两人都还没有见面的机会,因为年关前后,各自家里都有客人,连电话都比之前要少了许多。去年暑假,顾俏去瞧过他,还在那儿住了二十几天,掐指一算,又是半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呢,现在乍一闻他回来了,不走了,倒是有点儿不真实的感觉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将原本就软乎乎的声音更是放软了两分,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惆怅:“你真回来了呀?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分开呢?”
她不知道的是,听了她这句话的钟建军心都要荡起来了,吹在脸上的寒风都不觉得有多少冷冽了,对着眼前的柏油马路傻笑着,好在现在还处在正月初,除了走亲访友的,住宅区这一块的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不然指不定会被当成傻子看待。
顾俏没听到他的回答,不由得奇怪,问:“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钟建军的声音带了点儿飞扬:“你的房间是朝南还是朝北的?”
“嗯……朝南的,怎么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现在站到窗户边上去。”
“啊?”顾俏莫名其妙,忽然脑子一动,惊倒,“你是说……”她话没说完,钟建军就笑了。顾俏猛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冷风呼的一下就灌了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但是一向怕冷的顾俏却感受不到,她现在的目光就定格在家门口小马路对面的那个熟悉的影子上了,他穿着灰色的长呢子风衣,脖子上围着围巾,正站在那颗光秃秃的榕树下面,拿着手机对着她笑,远远的,她就看到他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的傻样了,然后也跟着不自主地笑了起来。直到又一阵冷风袭来,顾俏忽的抖了一下,在室内只穿了一件羊毛衫的她受不了了。对着电话嗔道:“你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换了踩脚裤和呢子裙,外面再罩一件短款羽绒衣,想了想又带了个帽子就下去了,顾怀准眼尖:“快要去吃饭了,俏俏你上哪儿去呢!”然后满屋子的客人都瞧着她了,虽说大姑姑不是外人,但是有客人在,主人家就这么样走掉了却是不礼貌了一些,遂有些讪讪的,跟顾爸爸说:“爸爸,有朋友来找我玩,我就出去一下下。”一下下是多久就不知道了,反正先出去了再说啦。
爸爸皱了眉头:“什么朋友这么着急?明天再去也行啊。”
顾俏扒了扒脑袋上的毛线帽子,跺了跺脚道:“就是朋友!就出去一会儿。”然后满室皆静,最后奶奶说:“那让你朋友进来坐坐吧?”看顾俏这个反应,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宇程表哥还带着打趣地对顾俏说:“俏俏都是大姑娘了呢!”
顾俏老脸一红,说:“那我去问问他?”
爸爸不高兴了:“他在哪里?让他过来还有这么多话好讲的?不愿意来就叫他走!反正你今天不能出去!”臭小子,俏俏护了你两年,大正月里的还想把俏俏叫出去,担子够大的啊!
顾俏哦了一声,刚才没想到,其实换衣服的时候她就有些意料到了,这种日子怎么可能出去呢,此时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跟老爸说:“那我去叫他。”
顾怀准说:“叫什么叫?这么冷的天,真不知道心疼人!地址给他,叫他过来!”那年暑假的一个月相处,虽说让顾怀准对钟建军有了个好印象,但是跟妹妹相比,那还是不值一提的。顾俏忍不住偷偷瞪了他一眼,顾怀准忧伤了,他这是为了谁啊?
然后顾俏就拨了个电话过去,在屋子里十几个个人都不说话看着她的诡异环境里拨通了钟建军的电话:“喂?那个……我爸爸让你过来家里坐坐……嗯,很多人……”挂了电话后没几分钟,门铃就响了,赵泽反应最快,啊的叫了一声就跑去开门了,然后声音清亮地朝里面喊了一声:“太后娘娘,你家太上皇来啦!”这促狭的小鬼,不仅提着东西站在家门口的钟建军愣了一下,就是屋子里的人都笑出了声。
顾俏不想他尴尬,走过去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啊!”然后再玄关处给他拿了双棉拖叫他换,看到他手上提着的东西,不由得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压着声音怒道:“你一早准备好的?”钟建军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室内空调温度开得高,换号了拖鞋,有些难为情地道:“我外婆让我这么干的……”这不肖子孙直接把家里的老太太出卖了。
顾俏也不好再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他难堪,瞪了他一眼,不过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开心,毕竟有个人这么急着在你的父母面前表示,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唯一生气的就是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