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家伙呢，怎么不见了？”我捡起地下的钥匙，四处张望。
“他已经认输了。”老头走过来说：“记忆体并不是人，勉强拥有简单的思维逻辑而已，如果对手比他强，认输是正常反应。在提出这个实验前我和苏尼尔已经就可能出现的后果详细研究过。”
他看着我手里的钥匙：“这大概是代表苏尼尔知识的东西。至于为什么象把钥匙，我想应该跟你的潜意识有关。小子，你们那里是怎么形容获得知识或变得聪明的？”
“开启智慧之门。”我搔搔头说：“最通俗的叫法。”
“那就是了。”老头点点头：“这里是你的思维领域，在你的潜意识的作用下，它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那我该怎么用它？”我晃晃手里的钥匙，这东西金灿灿的很逼真，只是没有重量。
“你脑袋上有钥匙孔吗？”
“废话，当然没有。“
“我知道，所以你才一直不开窍。”老头趁机损我一顿。
“现在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把它吃下去，反正你是泰山，食欲应该也很好。这东西只是个表象，不会让你不消化的。”
“好吧，我吃。”我把钥匙往嘴里一丢，同时向他伸出另一只手：“另外，给我。”
“什么？”老头莫名其妙。
“香蕉。你答应了我的。”
“…………”
“你们怎么耽误了这么久？怎样，有没有遇到推测中的抗拒反应？他是不是很难对付？”苏尼尔在培植槽里等得正心焦，见我们恢复神智就连珠炮地问了一大串。
我摘下扣在头上的沉重罩子，这才发现脖子酸得要死，一边揉一边呻吟着。
“我们的确遇到了你的记忆复制体。”老头兴高采烈地对他说：“不过，没想到他会这么菜得要死，知道吗？就和你当年一样菜……”
苏尼尔骂了一声，把注意转向我。
“噢，年轻人，你的眼睛又变回原来的颜色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虽然我觉得红色会比较酷。”
“是吗？”我赶紧伸手去摸，老头也把目光望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问：“告诉我。我知道这个老不死只会满嘴胡话。”
“我的确有遇见一个家伙，光着身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老头说那就是你。”我老实地对他说：“不过他并不菜，虽然体力不如我，但我对他的魔法毫无办法。”
向他描述了一下那个记忆体的长相后，苏尼尔点点头：“没错，那就是我以前的样子，还有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又把后来发生的事向他讲述了一遍。
“老头说，那个记忆体胡言乱语是因为你看网络小说的缘故，这是真的吗？”最后我提出疑问。
“怎么可能。”他耸了耸肩：“魔法的世界观下怎么会有那种事？显然那段对话是作者为了混字数编出来的，他的水平这么低劣，你们居然没有看出来？”
我脸颊发烫，有些讪讪然。
老头咳了一声：“这个……其实我说那些话也是身不由己……”
“不要在这上面纠缠了。”苏尼尔打断他：“否则又会上他的当，也许我们应该建议读者通过停止投票来惩罚这个混蛋。”
“…………”
“好极了，既然你已经克服了抗拒反应。现在试试看吧，是不是真的拥有了我的知识？”
听他这么一说，我已经平静下来的心又激动起来，看了他们一眼，老头和苏尼尔都紧张地盯着我。
现在就是检测实验成败的时候了。
我闭上眼，试着搜索脑海里的记忆。
“魔法。”我想。
顿时，数不清的记忆接踵而来，全部都是关于这个神秘的概念的。仿佛打开了一扇封闭已久的水闸，找到倾泻口的山洪瞬间就将措手不及的我彻底淹没。
魔法元素的属性、排列方式、古精灵语的发音、阿斯特洛契形文字、卡兰恩符号、念诵口型、翻译书、手势的变化、契约、位面、施法准备、克迪罗森计算法、梅杜里计算法、元素微差、上下阶位列式、转换、失落的历史、传送、金属通魔属性……无数陌生的名词突如其然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还伴随着相关的复杂知识。
我站在那里，头上满是汗水，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大脑所有的功能都已经被用来接受这些浩瀚无边的知识，就象一块干燥的海绵遇到水分一样，吸纳成为首选的唯一的反应。我甚至无法向自己的身躯发送任何指令，只剩下基本的肢体感觉。
尽管如此，大脑仍然渐渐感到无法承受，思维开始混乱，这些知识的量实在太庞大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当然，也许其他人也没有这样的体验。
这是一个没有先例的疯狂实验，由一个疯子提出，另一个疯子无责任的响应，而执行的却是个丁点儿魔法常识都没有的倒霉蛋。鬼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随着思维的负荷越来越重，神经绷紧得象就要断开的弦，滚烫的汗水不断涌出，额头的血管跳个不停。我不时会感到一阵眩晕，就象贫血的症状。
以前村里的老人曾经对我们说，学习知识就象品尝美食，是一件幸福的事。说这话的时候他抚着胡子面带微笑，不过我敢打赌，他肯定没有想过撑死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拼命地想要停下这种疯狂的学习，或者说，缓和一下它的进度，但是没用，大脑根本就不受控制，仍然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