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甩出那一拳之后,心下也有点感觉对不起钱明,现在心中全是林焉妮的影子.仿佛象一个魔咒一样困绕着张扬的心,张扬把手缓缓的按着心脏所在的位置.感觉到里面的器官正在以平常几倍的速度运行着.产生一种想跳出来时撕裂的感觉.
张扬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有点旧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在巧盼嘻嘻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珠闪耀着纯真和喜悦,如同每个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右眼微微有点收缩,象调皮又象是挑逗的看着照片外的张扬.钱明看刚才还处于暴走状态的张扬现在象个傻子一样冲着一张照片傻笑.实在想冲上去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比平常人要来的热.但是掂量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去,象个傻子一样看着象傻子一样对着相片笑的张扬.一时之间不知所绰.
相隔5公里外的王通也正在看着张照片,在车中所照的照片上钱明和王通醉态可鞠,楼在一起傻笑.林焉妮半身在车窗外,头发被风吹的此起彼伏.在车中的左手做了一个剪刀的样子.张扬一只手搂住林焉妮的腰,右手的无名指和尾指夹着一只烧了一半的香烟.眼睛半眯半睁,神态平静.象个快立地成佛的大师.
窗外的终于戈然而止,象一只刚生了蛋引颈高鸣的母鸡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般.张扬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觉得照片上的林焉妮越来越刺眼,她的笑容就象外面的太阳一样讨厌,张扬的眼神越来越冷,抓照片的手似乎都能听见骨骼挫动的声音.张扬象一个疯子一样用力的把照片撕的四分五裂,仿佛发泄一样重复的把照片撕成了散落的小纸片抛向头顶,张扬背着阳光在黑暗之中迎着碎片嘶哑的呻呤.已经被张扬的疯狂吓呆了的钱明丝毫没有发现张扬盯向天空的眼珠已经布满了绿色的血丝,如果还算是血丝的话.
张扬疯狂了大约几分钟,慢慢的恢复了理智.眼中的绿丝也悄悄的消失了,象做了一项剧烈运动回来一样全身都被汗打湿透了,人也疲惫不堪.张扬慢慢的放平视野,看着自一脸紧张和关心望向自己的好兄弟心中一阵感动,想说两句感激的话,但是一张口发现可能刚才吼的太厉害了,嘴里面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只好对着钱明勉强一笑,惨然之极.
两人就这样站了大约10分钟,张扬感觉可以说话了,用嘶哑的声音对钱明说:谢谢,我没事,你陪我出去走走吧,2年没有回来了.钱明也想对张扬笑一笑,但是感觉自己脸部的肌肉实在很僵硬,笑的甚是勉强.
张扬走在大马路上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不管有多少的人在前面挡着,张扬总是不慌不忙的用他那修长的手臂把人群分开,然后不理那些人怪责的目光大摇大摆的向前方走去,走的份外嚣张.钱明畏畏缩缩的跟在张扬后面,象是张扬的小跟班一样.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笑的格外小心翼翼.张扬转头看了看钱明.在他那独特阴鹭的鹰勾鼻下,笑容怎么看都象是阴笑.要说被分开的那些人是怕了眼神象头狼一样的张扬还不如说是怕了这个跟在张扬后面陪笑的钱明.看着钱明的笑,就好象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上来咬自己一口.钱明遗传了他爸钱国军那独特的鹰勾鼻和小眼并且发扬光大鼻子越发的弯,小眼越发的深沉,让人一看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张扬现在都还记得钱明第一次对着自己笑,那时候自己刚揍了钱明的一个同学,钱明上前给张扬陪笑道歉.钱明小心翼翼的对着张扬笑.笑的张扬心里面发冷发毛.于是果断的把钱明揍了一顿.然后每次看见钱明笑的时候就忍不住把钱明拿来练一顿好只先发制人,直到练的钱明成了自己的小弟.张扬虽然看了无数次钱明的微笑,但是现在在黄昏的阳光余辉下看着钱明的笑容也打了一个寒战.
马路上还是那个老样子,密密麻麻的车辆,排出黑色的尾气,空气中弥漫着口痰蒸发后的颗粒和灰尘.街道上每个上班族都是一副模特一样面孔,神色充充的来往着属于他们的两点一线.一对对耍朋友的男女也都是千篇一率的牵手或拥抱,男人用一种充满色欲的目光看着女人,女人用一种面对着金子的神色面对着男人.说着那些琼瑶剧里面经常出现的对白,向着目的地--床,勇敢前进.骑自行车的和开小车的人都是一副悲怆就义的神色,体会着速度的感觉,然后在某一天把油门踩成刹车或把刹车踩成油门,再然后撞到人或被人撞,张扬入迷的看着这一幕幕鲜活的画面,感受着那落日的余辉悲怆,难道这就是人生.
这个时候,中国的网吧业才刚刚起步,大多上网的都是中学生或大学生,聊聊qq找点资料什么的,最多就是几个人凑几块钱玩一会千年,拿一杆破枪或破刀在1d贴2d的15寸彩显上不断的戳着寥寥无几的怪物,一步三卡.张扬和钱明顶着月光走了10多里路转了40多个网吧,也没找到一家网吧可以上天堂2这类游戏,昏暗的灯光下,每家网吧都坐满了学生,全神贯注的敲打着坚硬的键盘,盯着泛黄的显示器,仿佛要看穿电脑另一端的聊天对象一样,这些祖国未来的花朵都聚集在这散发出汗臭和尿骚的小房子里期待着某天祖坟上冒出缕缕青烟,让他碰上另人消魂的艳遇或被艳遇.
6年之后,js省有名的网吧一条街开幕,新的网吧宽敞明亮,里面点缀着绿色的盆景,收费的小姐亮丽可人,排成整齐排列的电脑第一个节目都是一个骷髅头图标的天堂3,各种年龄段和职业的人坐在电脑边上边敲击着键盘边勾对着电脑另外一端的异性.没人当真,成功后也最多yī_yè_qíng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