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明悦的兴趣果然有很大的不同。
这种表现首先表现在饮食上,我是湖南人,当然喜欢吃辣,但她属于那种一提到辣椒就全身冒汗的美眉,对辣椒,她是恨到了极点,连一点辣味也没有的菜椒,也要处以极刑――把籽和筋全部撕掉。我也曾把辣椒可以减肥的好处告诉过她:“辣椒是个好东西,它可以燃烧你的脂肪,让你永葆靓丽身材。”但她不为所动,仍旧我行我素。
江浙饮食本就偏甜,她将这一点发展到极至,炒菜最喜欢的就是放糖,我怀疑撒到锅里的时候她一定会有快感。如果那位咏絮的才女有幸活到现在,她一定会如此回答:“大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明悦撒白糖。”
其次是在起居上。随着天气渐冷,我把起床的时间推迟到了七点半,这样,晨练也就省略了,每次起来的时候,大都可以看到楚明悦晨练回来。
饮食起居固然如此,兴趣爱好也大有不同。中央一台的电视连续剧我是从来不看的,不管是《大宅门》还是《小宅门》,《橘子红了》还是《橘子烂了》,但她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喜欢浏览的贴图网站,由于同性相斥的缘故,她也是不会光顾的。
总的说来,我们之间共同爱好大概只有两个,一是听歌,二是看书。就是这项爱好,细分起来,还是大有区别。
我咬牙坚持了几周,终于耐不住没有意甲、英超和德甲的寂寞的日子,掏了一千八百多块钱买了一台纯平彩电。楚明悦对此大为不满,硬将电费从三七开升为二八开。为示抗议,我经常一边看电视一边上网,声音也比当初第一次在这里看电视的时候高了八度,而且常常玩到凌晨三四点。
楚明悦偶尔也到我的房间来,那多半是在晚上电视她临睡前。这时候我多半已结束写作状态,进入游戏状态了。她对我如此执着于网络游戏感到不解,我也没把自己在游戏过程中可以产生小说创作的灵感和对游戏设计有兴趣的事告诉她。
“游戏真的有这样好玩吗?”她问。
“当然啊,要不我们一起联机对战?”
“我才不会象你那么无聊。”她说着走出门去。
劳力士自打那次再见后,就再也没见。倒是那个蓝鸟不时送楚明悦归家,有时还上楼进房坐坐,每每此时,我除了咬牙切齿、心中喟然长叹外,也苦无良策。
在情场上如此失意,在赌场上也没见起色。这一阵子打了几场麻将,输多赢少。
千人迷老嚷着到我家来打麻将,说是要看看我的“同居女友”的风采。我从来没在她面前提过和楚明悦合租的事,不知道她从哪一个渠道知道的。
因为楚明悦警告过我,不让我在家中打麻将,所以我只能推脱。几次之后,千人迷又将“同居女友”升级为“姘居女友”。这一天她又旧事重提,我正犹豫间,站长在旁边鼓噪:“是不是怕那个小丫啊?”
“谁说啊?”我这人最受不了人家的轻视,何况这种轻视来自于站长,“今晚我有事,明天下午到我家来吧。”
楚明悦明天下午会回老家丹阳去,后天下午才会回来。我正好可以学学中国女排的优良传统,打一个时间差。既顾全了面子,又不惹她生气,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第二天下午,我到小区门口恭迎佳宾,不一会,千人迷骑着踏板车来了,说人马上就到,不过站长有事不来了。过了一会,土匪和变色龙先后到达。
土匪脸上红得象关公,大概中午又喝了不少酒。他这人长相凶恶,如同电影里的土匪,性格暴躁,嗜烟酒,虽然厂里明文规定,中午不许喝酒,但他一天两顿酒,雷打不动。在办公室里常常可以看到他拍桌子骂娘的情形。用千人迷的话来说,他不喝酒还好,酒一喝多,就不是人了。
变色龙姓龙,又属龙,厂质检科科长。他年龄虽大,涵养却不太好,脾气很臭。称他为变色龙,大概是指他打麻将时的脸上神情变化,他打麻将就象女人看言情剧,时喜时悲,阴晴不定。和牌则喜,不和则戚,如果连续两圈不和牌,面上的神色便象老婆跟人家跑了一样(活宝如是形容)。
我在心里暗暗责怪千人迷喊人不淑,嘴上却和他们一一笑着打招呼。进到我的住处,战场已经摆开,众人各就各位,掷色定东,然后战斗打响。
一上来,我的手气就不错,连和了好几牌,变色龙登时脸现不愉之色。接下来几把牌,千人迷又占了上风。变色龙就沉着脸,不发一语。后来一阵子大家轮流和牌,变色龙脸色稍霁。跟着他又接连自摸三牌,立即换了一副嘴脸,眉飞喜色,脸堆笑容,从面前的红塔山香烟抽出两支来,含笑分发给我和土匪一人一支,又拿了一支,自己叼到嘴角,拿打火机啪地点上,才踌躇满志地开始洗牌。这时门铃响了,我惊了一下,难道是楚明悦回来了?开门一看,原来是站长,一问才知他去见网友,结果那女的比他大十几岁,害得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两个小时下来,已成了我和变色龙赢、千人迷和土匪输的格局。又打了几牌,土匪掏烟盒时,只掏出两支来,丢给我和变色龙一人一支,起身说:“站长,你来替我打两把。我去上厕所,顺便买包烟。”
我从香烟下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土匪:“帮我到超市买点菜吧,等下吃了晚饭继续战斗。”土匪接钱离去。
站长接替后,波澜不惊,一会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