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办公桌前,无聊地翻着报纸,精力却一直无法集中,老盼着时间快点过去,夜幕早些降临。
下午快下班时,收到了楚明悦的短信,告诉我说晚上有事,不回来吃晚饭。这个短信一下子让我的情绪降到了跟室外的气温一样。
身为dj,她当然有很多的应酬。时近年根岁末,自然更忙了。
回到家后,我简单地弄了点吃的,就开了电脑,玩起了奇迹来。没有楚明悦一起玩,总有失落的感觉。以前一个人玩游戏,也很习惯,但现在却不一样了,看着屏幕上那些或弯弓射箭或昂首俏立的,心中烦躁不安。
时间慢慢地过去,我又升了一级,她仍然没有回来。
夜越来越深,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是十点零七分了。就是她现在回来,也不会上网再玩了。精神恍惚之下,被三个石巨人围攻,走投无路,挨了几下猛揍之后,挂了。
郁闷地走出房间,来到书房,开了灯,拉开窗帘,朝下望去,只见路灯下面一片凄清,犹如我这颗冷清的心。
这一阵子以来,如果哪一天我比她早回来,我都会习惯地站到这里,往楼下张望。
看到空荡荡的楼下,心里却想起了赵师秀的诗来:“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季节,不同的等待,却是差不多的心境。我在窗前发了一阵呆,拉上窗帘,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上班时,千人迷通知我晚上本部门聚餐,“有故也不得缺席,违者罚款三千。”
人怕出名猪怕壮,每次喝酒的时候我都深有感触,尽管我推三阻四,但在“一瓶”的盛誉之下,仍没能阻止白花花的酒液倒入我的杯中。
酒后的我谢绝了他们跳舞的邀请,在千人迷的取笑声中告辞而去,迫不及待地回到住处,开了电脑,向对爱死了心发出密语:“你好,在线吗?”
楚明悦回答说她迷路了,既找不到去冰风谷的路,又找不到回仙踪林的路。我要她等我,问她现在哪里。她告诉我说酒吧中,“闲得无聊,买了几瓶酒喝,喝得浑身通红。”
于是我在勇者大陆的酒吧中,找到了浑身通红却没有丝毫醉意的对爱死了心,把她带到了冰风谷。进入冰风谷后,楚明悦十分好奇,在房屋中跑进跑出,并对建立战盟发生了兴趣,不过对100级的要求提出了异议:“太高了嘛,渺不可及。”
我对她说那并不会太遥远,“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建立属于你自己的战盟了。”
楚明悦是那种很有主见的女性,这一点在游戏中表现得更加明显,往往我说向左,她偏向右,稍不注意,就失去她的踪影,弄得我不时地要通过组队栏来确定她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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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那天晚上,天很冷,楚明悦送我到楼下,“路上小心点。”说话的时候,她的嘴边升起团团白气,我看着风吹起的她的头发,点点头:“没有我陪伴你,你也要小心呀。”
次日车到株洲,天色已晚,我匆匆出了站台,找了家旅馆安顿下来,到一家小饭店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来到一家网吧,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一个位置,想想昨晚还和她在一起,今天已在一千多里之外,真让人有梦一般的感觉。
一上来楚明悦便告诉我,说她昨天等了很长的时间,却一直没有我的消息。我向她道歉,说是昨晚朋友过生日,不得不去。
第二天早上坐车回到家中,和在家的妈妈聊了一阵,便出门而去,到了高中同学的家中,一大堆好友已经聚在那里,麻将桌摆了两台,寒喧一阵之后,我也上到了战场。不过吃过晚饭后,我还是及时地抽身而退,回到家中和楚明悦继续着网上的战斗。
几天后,九城贴出公告,第六区和第七区从2月5日开始收费。唉,当初应该去第九区的,那里至今挂着免费牌。我心中虽然为钱心痛,但更担心楚明悦因收费而放弃。虽然和她“同居”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她并不是小气的人,但这购买游戏卡的支出,并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吧。
因此在买卡的时候,我买了两张。
妹妹对楚明悦很感兴趣,老缠着我打听她的情况,我怕她多事,秘而不宣。
白天我大多是周游于同学家中,偶尔也会把他们招至我家,上午打麻将,中午喝酒,下午继续打麻将,晚上再继续喝酒。一天一天地如此循环着。当然,每天我都会在8点半左右赶回家,和楚明悦网上约会。
一天晚上,我问她:“我现在在上海,你在哪里呀?”
“镇江。”
“镇江啊,那小镇我去过,风景不错。”
楚明悦反驳我:“镇江这几年发展很快,也不算小了。”她性格比较倔强,在与我的争辩中从不甘处于下风,没想到在网上还是这样。
“呵呵,跟上海不能比啊。不过给我的感觉挺好,印象比较深刻,但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一个声音。”
“哦,是吗?那是什么声音?金山的钟声还是北固山下的涛声?”
“那天到镇江办事,回来时,坐出租车到长途车站的路上,听到了一个主持的声音。”我飞快地打着字,“那个声音,真的没法用言语来形容。黄鹂失其清脆,鹦鹉失其婉转,清泉失其圆润,飞瀑失其温柔。”我极尽夸张之能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