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响门铃,楚明悦开了门,扫了我一眼,就扭身走了进去。我没换鞋子,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正在房中收东西,听到外面有人高声说话,原来是菲菲来了。几秒钟之后,她跑进我的房间,看到我房中堆着的东西,好奇地问:“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我说我在清理东西。她喊我做游戏,我告诉她我没时间。她求我:“来嘛来嘛,跟我玩一次,好不好?”禁不住她左缠右缠,我只得同意了。她两手一拍,唱起了我教她的拍手歌:“你拍一,我拍一,天天去吃肯德基……”
我说:“不对,不对。”她急忙说:“对的对的啊,是你教我这样说的。”
“今天我教你一个新的。来,你拍一,我拍一,我对爱情很专一。你拍二,我拍二,为你日夜心忐忑。你拍三,我拍三,不想爱得太简单。你拍四,我拍四,心里后悔千万次。你拍五,我拍五,爱你爱得好辛苦。你拍六,我拍六,绝望爱情谁挽救?你拍七,我拍七,爱情……”
眼角的余光看到楚明悦走到了房门前,我收起了笑容,声音也变小了,“……不会有奇迹。”
“你有没有出息啊,教小孩子这些东西?”她的声音有些愠怒。
“没有。一点出息也没有,只好骗骗小孩子而已。”我冷冷地说。
“菲菲,看电视去吧。”
“不,我要和哥哥一起玩。”
“听话。”她拉着菲菲往外走,菲菲不肯,楚明悦说:“姐姐给你放小丸子的碟片看。”
她再次进来时,我已在拨鼠标和键盘的插头。外面,菲菲一边拍手一边唱着儿歌:“两个乌云小娃娃,见面就吵架。轰隆隆,轰隆隆,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吵呀吵,全哭啦。流眼泪,哗―哗―哗―”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接通后一听,原来是福源酒楼的老板穆汉杰打来的。“昨天晚上打你手机,你关了机。”
“嗯,昨晚上我没开机,有什么事?”
原来这两天考虑了我那天的建议,觉得可行,让我帮他忙。我说那是随口说说的,没什么意思的。他说:“这个主意很好,你过来,我们边喝酒边谈谈。”
“好吧,不过我现在在搬东西,等一个多小时吧。”
“好的,我等你。”
我合上手机,看到楚明悦把一张椅子搬到墙边,站到上面伸手去取墙上的一幅风景画。我默默地看着她,画框抓在手中,楚明悦突然哎呀一声,脚一歪,双手乱舞着,身子一斜,跌了下来。我眼疾手快,伸出双手去接。
她跌在我的怀中,画框却掉在了地上。她温软的身子贴着我,我只觉全身的血液在体内乱窜,忍不住轻轻吻在她的脸上。她急忙推开我,脸孔红红地问:“你是不是每次都利用这样的机会亲吻女孩子?”
我笑着说:“有很多女孩子创造了很多这样的机会我都没有吻她们。”她微恼地说:“你的意思是我在……创造……机会?”我忙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别的女孩。”她淡淡地说:“我不和你争这些无聊的话题,你快走吧。”
“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我不会原谅你的。”
“为什么?”
“我的名字叫楚明悦,就是清楚、明白、高兴,合起来就是我不论什么事都喜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会高兴。不喜欢欺骗、隐瞒。”
“依我看,外国人的叫法更适合你,明悦楚,分开解释是明明、高兴、痛苦,合起来就是明明高兴,反而装作痛苦。”
楚明悦嘴边漾起了微笑:“我看你真不该学历史,你应该去学中文的。”我说:“不,我想我最好做一个算命先生,专给人家拆字。”
“好了,快去收拾你的东西吧。”
“你真的还不肯原谅我?”
“不肯。”她说,声音非常坚决。
“我看过一首民歌,是这样写的:‘骑上毛驴狗咬腿,半夜里来了你这个勾命鬼,搂住亲人亲上个嘴,肚子里的疙瘩化成了水。’”
她不由噗哧一笑。
“这是真正的陕北民歌。”我笑着说:“来,我搂住你亲上个嘴,看看肚子里的疙瘩会不会化成水?”
她笑着要逃,被我拉腰抱住,一张嘴凑了上去。
“哥哥今年二十九,还是没有女朋友。回家捧条大狼狗,左一口,右一口,最后死在大门口。”
“菲菲!!”楚明悦让开我的嘴,推开我的身子,厉喝一声。菲菲跑到门口,问:“姐姐,什么事呀?”
“谁叫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我同学教我的。”
“以后不要唱。”
“好嘛,不唱就不唱。”菲菲一跳一跳地从门口消失。
明悦回过头来,对我说:“你骗得我这么苦,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不会轻易地原谅?那就很艰难地原谅。”我抓住她的语病,“你说好不好?”
“我不跟你咬文嚼字。”她冷冷地说。
“我是在跟你‘说文解字’。”我仍笑嘻嘻地。
她禁不住笑起来:“你呀!就是一张嘴。”
她终于原谅了我!
***
明悦拉我到厨房,跟她妈妈打了个招呼,告诉她说我们晚饭不在家里吃了。我骑上摩托,载着明悦来到福源酒楼。没想到韩洁已在那里,她看着我俩牵着手,笑着对明悦说:“恭喜你呀。”
明悦脸一红。穆汉杰看看我,又看看明悦,问韩洁:“你恭喜他们什么啊?”韩洁告诉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