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艰难的一路走出皇宫,她知道自己的身孕,她也感觉到这次的毒酒伤了身子,虽然服了解药,可是孩子…唉,可能保不住了。
卢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虽然自由了,却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今只剩下自己,没有婢女没有亲人能指望,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面对即将到来的小产。
卢萦知道,她现在不能藏到空间里面去,因为她能感觉到身后还有李世民的人,皇帝从他出宫开始就派人跟着她了,也许是想看看她如何流放,又会跟谁联系,是否会回卢家,若是,皇帝就会再有机会打击卢家的名声了。
一个皇帝怎么会那么无聊的管臣子家里有几个妇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房乔在庄子上有个妾室和庶子,可是偏偏他不提,就是要让人以为卢萦善妒且是悍妇,房乔被弄得只能有她一个妇人,都是卢家教育的不好,毁了卢家的名声为一,指责卢家包庇在二,然后再用卢家不敬上,不服管束,收了兵权为其三,卢家经此接二连三的打击,必会出错,自乱阵脚,各大家族世代联姻,若他们出言维护,便是给了李世民借口征讨,不过以卢萦看来,其它家族自顾不暇,肯定不会有人出面替卢家说话的了。
这一个连环计策,算得深且远,看着不过是几个妇人争夫,然后牵一发而动其身,计策连环,环环相扣。
可惜卢萦不是那喝醋的夫人。而是卢家十几年的精心教养的下任家主,岂会是个蠢妇。卢萦始终记得祖父的教导,任何阴谋都不比阳谋,我卢萦光明正大,事事占理,样样无可遮掩,甚至你说我是牝鸡司晨,我便承认自己是!李世民你还能如何,我已放弃家族,放弃爵位。自我流放。受尽人间苦楚,如今看还有谁人来说我!
走在宫外的土路上,卢萦努力辨别街道,她平时虽然也出门。可是都是有马车接送。所以也不会特意去记忆街道的名字。还有地点,如今她有些后悔,自己当真是错漏百出。虽然知道益身堂,却不知道如何去,看来从新投胎这些年以来,自己果然被养的不知人家疾苦了些,连走路都越发的艰难起来。
身上的疲乏越发严重,小肚子坠的难受,冷汗从卢萦的脸上滑落,可是她咬着牙,她必须继续走下去,她必须尽快找到益身堂,汗水湿透了鬓角的头发,甚至连她的后背都布满了痕迹。
卢萦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似乎听见很多人说话的声音,她走到长安的主街道了?步伐蹒跚,嘴里念叨着益身堂,可是她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似乎有个人在跟自己说话吧?她抬起头,看着面前模糊的面庞,张口“啊”了一声,接着脑中一片模糊,身子不受控制的软倒在地上,眼睛也无力的闭上了。
“主子,醒醒,主子,用力一些,马上就过去了!”一个男音在自己的耳边盘桓不去,卢萦用力的摇头想要辨别方向,可是都没有用,自己的眼睛睁不开,耳边有人不停的跟自己说用力,用什么力?怎么用力?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很疼很疼,她大喊了一声,“啊!”使劲儿的向下使劲想要摆脱那疼痛,接着好似什么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疼痛减小了,脑中黑黑一片,人又昏迷过去了。
赵连硕满脸大汗的看着眼前这个脆弱的女子,惨白的一张脸,毫无颜色,牙关紧咬,汗水打湿了满头秀发,身下却是一片血肉模糊,木莲正在收拾打理。木莲是卢家的暗卫,被卢萦送到益身堂的伙计之一,因为她是女子之身,专门打理孕妇,产妇,还有流产等事情的。
两人忙活完了,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赵连硕吩咐道,“我给主子把过脉了,人没事了!就是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有毒素伤了孩子才小产的,你先看着主子,寸步不离的守住这里,我去安排人不要让人闯进来,另外让那对母子守好口风,把他们稳住别离开。”
转身到门口,想了想,问道,“主子出了事情,你说让谁去打听消息的好?”毕竟主子送来的人都是特殊的,他还是问问的好,自己的小伙计怕是不当事!
木莲抬头面无表情的道,“让木远去吧!”
赵连硕点点头,没说话出去了。
药铺后堂里面,一对母子正坐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那母亲一对眸子闪闪亮亮,想拿茶杯喝茶,可是刚一动,腰就疼得要命,脸色发白。那儿子马上拿起杯子倒了水放到母亲手里,“娘,喝茶!”
母亲点头,“哎,”握住杯子喝了口茶,“那女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男子安抚母亲,“娘,放心吧,我看那医士都进去了好几个,应该没事的,咱们等着就好!”
两人安静的喝茶等待,赵连硕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男子正对的模样,心里很是惊讶,这男子真是好英武的面相,男子立刻起身抱拳,赵连硕更加诧异了,这么高壮的男人真是少见,这人竟然不是军中之人吗?
“医士,那女子如何了?”男子清朗的声音问道。
赵连硕伸手示意让他坐,自己也坐到了桌旁,“这位夫人,郎君,刚才送来的那位夫人,嗯,小产了,人倒是没事了,只是需要静养着。只是不知道,她是你们的什么人?可有地方养着?”
问题问得很隐晦,对面的母亲一愣,满脸的心疼,“医士,那女子小产了?哎呀,可怜的孩子啊?看着还那么年轻怎么会就小产了呢?”
男子就简单得回答了,“某跟母亲想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