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萦没有让给温元义等太久,递上拜帖,几日后就拜访了温家夫人。
王氏亲自在大门外等候,卢萦下了马车,温婉大气的一笑,“夫人无需如此客气。”却是受了王氏礼,卢家乃是贵族,王氏虽然也是贵族出身,可是占了个庶出,只有她给卢萦行礼的份儿。
王氏在卢萦下车的那一刻起就认出来,这个女子不是卢燕儿了,想起自己的猜测,恭敬的道,“三娘子请进!”
卢萦毫不介意王氏叫破自己的身份,在王氏的引领下进了温宅。一路之上,看着温家也就算是个清廉的官家,没有奢华的摆设,没有大量奴仆伺候,总之一句话,家里清简的很。
卢萦被王氏引到正厅的上座,略微谦让的坐下来,王氏陪在侧面,吩咐人上茶。
卢萦笑着喝着‘悬针’,心里倒是对温家多看中几分,这样简单持重的人家,可见其心智之坚。
王氏在卢萦的下手处,非常的谦逊,询问了卢萦这些年日子可好。
卢萦微笑着一一回答,又说起了这两年在梧州的日子,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行迹。
王氏则是胆战心惊的听着卢萦的叙述,感觉自己怎么就问了这样一个蠢问题,这么直白的打听卢萦这两年的踪迹,人家还说给你听了,自己知道了这么多,这是要么顺从,要么找死的节奏啊!该怎么办?
等卢萦讲到与梧州知府的会晤等事,王氏越听越心惊。冷汗都冒出来了,她再听不出来卢萦的意思,那她就是个傻子了。人家分明已经收服了梧州知府,也就是说梧州已经是卢家的天下了。而卢萦说这些给自己听估计是让自己把话说给自己的夫君,让温元义赶紧做出选择来。
卢萦笑呵呵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往,根本不注意王氏脸上的冷汗。王氏也不敢阻止卢萦说下去,就这么僵直着身子一直仔细聆听,生怕错过了卢萦的意思,待会儿说给温元义的时候错漏了什么。
卢萦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才突然道。“哎呀。夫人,你看,阿萦没有注意时间,已经坐了这么久了。夫人肯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阿萦这就告辞了。不过。三日之后,阿萦在别院宴请柳州各位大人以及夫人,希望温大人跟夫人莫要错过!”
王氏僵硬的脸。笑了笑,“娘子说的哪里话,妾会仔细问过老爷的!”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代表她做不了主。
卢萦点头一笑,“夫人尽管问过温大人,阿萦静候佳音!”说完,起身带着自己的人告辞离开了。
王氏送了人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榻上,哆哆嗦嗦的喝着茶,等着夫君回来。
不到一刻钟,温元义就从衙门回来了,“夫人,夫人?”看着屋子里面发呆的王氏,温元义抬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两晃。
王氏如梦方醒,“夫君回来了?”急匆匆的起身,拉起自家夫君,又看了一下周围没人,“外面谁在呢?”
“夫人,是奴婢银霜!”一个声音在外间响起。
“关好门,出去守在院子里面,任何人不得靠近屋子!”王氏厉声吩咐道。
“是!”一阵脚步声离去,王氏查看了外间确实没人了,才转回身拉着温元义坐到榻上。
温元义看着夫人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知道今日的会面有古怪了。
王氏直盯盯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老爷,今日来的是卢家三娘!”
温元义吃惊的望着王氏,看着自己的夫人冲着自己郑重的点头。“那?”话还没有问出来,王氏就慢慢的把今日的事情讲出来了。
温元义听的也是眼睛圆睁,心里道,坏了!等王氏说完了,温元义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走着,这可怎么办?
王氏歉意的道,“夫君,是妾没用,不该引起话题,让卢三娘直接说出了行踪!”
温元义摆摆手,“唉,跟你无关。”回到王氏身边坐下,“她既然来了,就是已经准备说给你听的,不然她当初为何送我‘悬针’呢?”
王氏心里略微安慰,“夫君,你看这事儿该如何?”
温元义烦躁的连连叹气,“柳州大旱两年了,我已上书二十余次,希望皇上能赈灾拨粮,可是这些奏折如入大海一般不见踪迹。这是要我们自己解决啊!可是,天不下雨,我又能如何?”说着还眼睛一红,“看着柳州的百姓饿死无数,我心里难受啊!”
王氏站起身,为夫君轻抚后背,温柔劝慰,“夫君,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日夜担心柳州百姓,我也都看在眼里,可是长安那里我们没有人为我们说话,粮食,要不来的!”
停顿了一霎,“要说卢家,那真是世家大族,仁义名声确实,当年在长安的时候,不管捐粮还是捐钱,还是拿出种子来,都是毫不犹豫的。长安城的老百姓没有不夸卢家的,也难怪梧州知府会选择卢家三娘子呢!
你看人家三娘子到了梧州几年?就把梧州的土地管理的这般好,如今这样的大灾年,人家那边没有不但没有背井离乡的百姓,反而还丰收了呢!还有余粮来我们柳州赈灾,别说老百姓感激他,要是我,我也要投靠卢家的,如今的天,能吃上饭就是最大了!”
温元义也跟着点头,夫人说的话,他都知道,也都明白,可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啊!倘若他顺服了卢家三娘,就相当于造反了,这样的罪名,他担不担得起呢?
王氏知道自家夫君的忧虑,想了想,添了一把火,“夫君,妾是妇道人家,可是今日,妾也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