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想拉拢于我,或许是想征求我的意见,也或许是怕我闲的发慌,刘备只要收到长安战报,必然抄送一份给我,我则装作随意的看后再以火焚之,反正既然刘老大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用勉强去卖弄什么。
马超能一战而下散关,实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本还担心他久攻不下,如今他号称十万的大军却已经开始围攻长安了。
然而十多天过去,长安依旧还在曹军手中,玩了很多代三国游戏的我,自然知道这是历史上有名的坚城,若是靠向来擅长马战的西凉军兵来强攻,的确难度不小。至于庞德那欲进先退,靠混迹在出城取水的百姓之中趁乱夺城的计谋,我却实在有些怀疑钟繇是否真的有那么心善,另外若城中真的那么缺水,这十几天是怎么守下来的?
又过数天,刘备送来的战报上赫然写着韩遂、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等人聚集十五万大军会同马超、马岱号称大军三十万,齐攻长安。
这消息对于刘备等人来说,的确是个喜信,如此重兵集结,曹操若再能安然稳座于许昌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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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大汉丞相府。
曹操面色阴沉的端坐在上,一语不发,堂上文武重臣皆在,气氛异常压抑。
马腾丧二子千里逃至雍州下落不明,虎豹骑虽几乎全歼西凉精锐铁骑,但自身也损耗极重,甚至连曹纯也一病不起;马超智取散关又围困长安,如今韩遂等人也起兵相助,三十万大军攻打,两方已成水火之势,恐怕绝无和解可能,想想当初所谋划的如今竟成如此局面,实不能不让人感叹人算不如天算。
虽对程昱、荀彧所谋不周心有不满,但除非郭奉孝在,否则谁能料到有人会散布“衣带诏”的流言?想到郭嘉,曹操不由微微叹息。
如今看来此事必是孙刘两家而为,可眼前救长安退马超、韩遂才是首要之事,而征南的夙愿非但不能得尝,恐怕亦要多加防范才是。曹操沉思半晌,见堂中众人皆无语,冷冷的道:“曹洪、徐晃听令!”
两人闻言起身上前,抱拳拱手齐道:“末将在!”
曹操依旧面无表情道:“命你二人领马步军三万,子廉为正,公明辅之,暂且先往长安,若到时长安仍在我手,则伺机而动,以缓西凉围困之势,若长安已失,则需稳守渭南,切不可轻易出战,只等我随后领大军前去,再与马超、韩遂决战!”
曹、徐二人领命而下。
曹操随既又对众人道:“三日后我请旨亲率大军十五万,去战西凉叛贼,许昌之事暂托于长文,此外传令于张辽等人,合肥、宛城等地需严守城池,紧防孙刘趁机侵犯!”
众人闻,齐声道:“谨遵丞相令。”
曹操见了微微点头,摆手让众人离去后,独自略思片刻,正要起身转往后宅,忽然得报贾诩求见,不由心中奇怪,道了声请后,又坐了下去。
很快,只见贾诩从容而进,待其施礼后请他落座,曹操不解的问:“文和因何才离又返,莫非有要事禀告?”
贾诩微露愧色道:“属下确有事禀,然此前亦先请谋划不周之罪,望丞相责罚。”
见他如此老实认错,曹操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文和何罪之有?为人怎知天意?实不需介怀。”
贾诩听了面露感激道:“丞相宽宏,诩深感恩。”
微微一笑,曹操道:“文和所言有事要讲,莫非荆襄、江南孙刘又有动静不成?”
“这….”贾诩沉吟了一下,略显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犹豫神色,顿了顿才道:“虽是荆襄之事,却非军情。”
“偶?”曹操听了,反而感兴趣起来,贾诩特地返转回来所报,显然是特别之事,若是孙刘军情实不必单独来报了。
“丞相,近来荆州、江南一带多有传闻,言蒋干蒋子翼有辨世事,窥天机之才,庞德公送‘天机’之号于他,便如诸葛亮、庞统等人亦对其恭敬有加,甚为推崇,刘备更数次招募于他,虽未得其于帐下,但却私交甚厚。”贾诩只将所得消息讲出,丝毫不加任何评述。
对于蒋干,曹操自是很有“感情”,他当日赤壁时其先后被周瑜、庞统所瞒骗,哪有丝毫窥天机的模样?先前荀彧又言其之后所为,看去又乃贪财空论之人,如今不过两月光景,怎竟又成大才?原先只道刘备伪善,孙权年幼无知,如今看来莫非两人早知其才智非常?若真如此,难道…难道其也如庞统一般是假投于我?可其曾提醒我东吴火烧战船一事,似乎又于理不合,这实是令人费解。
曹操沉吟许久,只觉思绪有些混乱,不由又问贾诩:“文和觉此人如何?”
贾诩摇了摇头,很是迷惑的道:“蒋子翼其人所为,诩实难辨识,且尚有闻曾有我中原大族屡次刺杀于他未果之言,更令人不明其中所以。”
“竟有如此之事?”曹操惊愕道。
贾诩道:“此事尚未详查,然传言中蒋干如今不住其竟陵所居,而徘徊于江陵便为避祸也。”
“蒋干无根无基,昔日其为我幕宾时乃无名之辈,他在中原却不见人谋害,如今远在荆襄怎么却结此不死不休之大敌,且这等暗中所为,定是不可告人之事。”曹操微微皱眉而思,突然又想到蒋干或许从前乃是假投,不由心里一沉,缓缓道:“文和,此事需尽速详查。”
虽然曹操未说明是查“天机”的真假还是刺杀之事,但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