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暂且避出毅州一段,虽说那商户家中已近十年未知去向,却也难保会有事发生。索性就此避出府城,着实叫人安心不少,无论是打点了行囊出城而去的主家,还是留下那专司看顾的两户人家,亦是相同作想。
即便那商户家寻回毅州,也定时直冲卢府主家而来,惟有此刻避了出城去,才是上上之选。失了报仇之人,总不能拿几个老家人出气了事吧。更何况城中已是尽人皆知,那背主恶奴的斑斑劣迹,多少也会对此事有所影响。
且在老爷随后的来信中,也有再三叮嘱次子是速速离了府城,方可让人安心!毕竟自家在明,而那杳无音讯的商户,却恰好反之。
也正是担心会被外人得知了去向,便没再如以往那般,雇了车马把式一同而去。夫妻俩是早早取出银两,遣了老余头市集挑马,另置办了一辆车马便是为了此时离去之用。
而此刻正坐在那车内的余家母子们,才由老余头口中得知自己府上这位二爷,不但是有转手贸易在手。竟然还另置办了山庄一处,自己此去也不过是短暂停留,至于最终的落脚之处,竟然是传闻中的京畿地界,更是惊得众人是合不拢嘴!
“京畿!山庄!不能够吧?咱们卢府就算到了如今,也不过在郊外有三个小庄子罢了。二爷才多大年纪,还是……。”
“还是不曾做得官职,又哪来的能耐置办下偌大一份产业?”不等那旁惊呼出声的自家婆娘说完,这边盘腿而坐的老余头,却是笑呵呵的接下了这句。
忙又挑了挑帘,比了比外面车辕上,正替了他驾车的大儿:“原先这两桩,也只有我与大郎晓得。即便今儿说与你们知也莫要随意与人说起。”这话一出,最先重重点头的便是身侧的二郎。
那旁还靠在亲娘身旁的小闺女,一见二哥点头,也忙不迭是一个劲的直点脑袋。爱怜得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发辫:“老婆子我哪里不省得这其中的利害。再则,咱们一家子如今能跟着二爷出来,已是前世积德,修来的好福气。只有二爷这房越来越好,咱们这做下人的才能有好日过哟!”
却被这旁的老余头笑着摆手,再度打断下来:“老婆子你可是又说岔咯!咱们家眼下虽是记二爷名下,但却是顶着渌水山庄的名头往京畿去。往后可莫要忘了。老头我如今也是这素面馆的余掌柜咯!”
经他这般一提,那旁的母子三人愈发是认真聆听起来。原来二爷置办下的山庄名唤渌水。且另有购得良田不少,桑园一处。外加山头几座。至于新建茶园一事,他老余头倒是尚未听得主子言及,所以此时还只道为了培植树木之用。
直到众人下得车马,再望向那片人影忙碌的山头时,才赫然明白定是主子又将这山头。另作了旁的用途。待晚些时候,问道起专管此间的向管事来,方才吃惊非常!
“茶园?你是说咱们主子,置办下这众多山头,便是为了开设自家的茶园?”惊愕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再问道一遍。
见他这般神情。这旁向丰年也是无奈轻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虽是不错,但今后几年间却只有投银子的份!人手上倒是还好,毕竟这回得了那县太爷的帮村。也得了几个真懂行的茶农,若是不然,又哪里敢这般大胆行事的哟!”
听得此话,刚才还愣愣出神的老余头,才连连附和道:“到底还是咱们家二爷运势不差。自有那贵人相助。这不,前次顶了那没人敢接手的祭祀一事。却又瞅准了这素斋买卖?”
“被老叔你这么一提,倒还真是这话。”
随后,又在蔺管事手中,接过了那京畿境内新铺面的钥匙后,更是激动万分!连带着一家五口,也几乎是彻夜未眠。直至三日后,捎带上早已落脚山庄的厨娘两家,仍是难以掩饰众人脸上的欣喜之情。
回身望了一眼山下,那条出谷的山道,不免微笑道:“就不知这素面馆可能慢慢红火起来,毕竟是在哪京畿地界上,想来无论是做何等生意,想要脱颖而出绝非容易之事哦!”
“咱们虽不曾亲自瞧过那铺面所在,但就依她程大掌柜的眼光而言,也是绝错不了!更何况,咱们家的素面、小食当可算是别具风味一说,只要坚守生意本分,想来却也不难。”
缓缓点头,已是伸出手来揽过于她:“娘子所言极是,咱们不为日进斗金,只求安心做那本分买卖就成。”
才放转身欲回,却被身旁之人轻拍了一下,怪嗔道:“也不瞧瞧身在何处,要是叫外人看见了,可怎么了得?”说着却是反手拉过他疾走几步。直接转回自家小院一旁,步上那特为夏日乘凉而建的架空木楼二层。
“娘子,这是……?”
不待这旁卢临渊问完,就见那旁二奶奶已是走到位于最里的那根柱子一侧。提了提裙子拿脚尖点了点此处的地面,这才出声道:“往后咱们便在距离这三尺之外,摆上一宽厚的书架才好。”
这旁之人虽是不明就里,但经过这许多日子的朝夕相处,哪里还晓得自家这位是何等的聪慧,万事也绝非无的放矢。今日,特意拉自个往此处来瞧,定是另有其因。
想到此处,更是笃定的很,定是别有深意。事实也果真如他所料一般,原来早在当初建筑这山间小院之际,叶渟涵便想到了往后种种不确定的外因。
因此才在绘制图纸时,已想到防备不时之需也是必要的很,她此刻脚尖所指那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