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做不单是为了我的皇帝哥哥,我知道你们是对的,就算是我阿玛还活着,我也要这样说。我们爱新觉罗的子孙早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再也不能为了这一家子的荣华富贵,害苦天下的老百姓了。你要是真的想我过得开心,就不要为我耽误了国家大事,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卫青猛地退后两步,极度震惊地望着面前的玉人,心中涌起万丈波涛。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随手抄袭的那些文章会对她的心灵产生如此深刻的影响,竟然令一位皇家的金枝玉叶产生出革命思想。一阵又一阵莫名的感动席卷而来,又是羞惭交加,哽咽道:“小丽,我错了,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当夜,两人乔装打扮,凭着醇亲王府的印信,历经几番波折后,终于在黎明前夕,潜逃出了沈阳城,具体情节这里就不赘述了。值得一提的是,多少年后也没有人知道,日后的卫青,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位不世出的文化巨匠,竟是因为受了一位满清格格的影响,才把全部身心无怨无悔地融进了历史潮流,与时代呼吸相随。而后世文坛至高无上的荣誉——“丽青文学奖”,也正是以这对革命伉俪命名的。
与此同时,在沈阳皇宫内,冰冷而漆黑的崇政殿中,瘦骨嶙峋的光绪皇帝独自端坐于龙椅之上,静静等待着一场即将发生的前朝故事。这座始建于后金天命十年(1625)的宫殿,已有近三百年历史了,坐落在皇城的中轴线上。
寂静的黑夜中,响起了密集而整齐的“擦擦”脚步声。无数手持火把的兵士从皇城南端的大清门,涌入,把偌大的崇政殿包围得水泄不通。渐渐地,大殿外明亮得如同白昼。
嘈杂声止歇,庞大的宫殿群中只听见“噼啪噼啪”的油木燃烧声。几十名满族亲贵进入大殿,依次匍匐在地上。为首的正是醇亲王载沣。
光绪帝面容平静,缓缓道:“各位都是朝廷栋梁,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说,朕洗耳恭听。”醇亲王奏道:“为保祖宗江山社稷,请皇上收回成命。”余人齐声附和:“请皇上收回成命。”
光绪冷冷道:“若朕不答应,接下来是不是就要逼宫了?”醇亲王垂泪道:“皇上若执意不允,臣弟——臣弟——”说话间就已泣不成声了。
光绪步下玉阶,亲手扶起载沣,温言道:“朕愧对祖先,也不愿收回成命。留下这么个烂摊子,难为你了。”转向地上众人,提声道:“朕膝下无子,今日册封醇亲王载沣为皇太弟。”一挥手,昂然步出大殿,往大清门方向而去。载沣等人面面相嘘,一时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军校飞奔而来,扑倒在地上:“皇上!——皇上在祖庙内,龙驭归天了。”此言一出,大殿内外的哭喊声响成了一片。个个捶胸顿足,人人痛不欲生。
禁军统领良弼扶起正伏在地上号啕大哭的载沣,高声唱道:“名分已定,大清皇太弟在此,理应继承大统,还不参拜当今皇上。”震耳欲聋的哭喊声立时停了,代之以惊天动地的呼喝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载沣擦干泪水,嘶声叫道:“先帝驾崩,朕痛心疾首;然国势垂危,朕决意秘不发丧,以摄政王之名统领朝纲。”然后步出大殿,轰然跪倒,仰望初升的红日。“苍天庇佑,保我大清江山,永世长存!”
二
山海关外,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司令部。几名卫兵小心搀扶着几近虚脱的卫青和丽格格,出了王啸飞的办公室。
江星辰涨红了脖子,兴奋道:“我早就说过,江山还是打下来的牢靠。这下可好了,要不是南京城里那些婆婆们横插一脚,咱们现在只怕都开进沈阳城了,还谈的哪门子判啊?我建议立刻开战。”
周子才也道:“石总司令本意就是武力解决东北问题,要不是同盟会里有些人见不得我们二野实力壮大,怎么会搞出什么和谈来。现在我们手上捏着这张王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也无话可说了吧。”
这时姜政推门而入,这位二野参谋长满脸的春风,一进门就笑道:“啸飞,好消息啊!锦州的张作霖已经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准备战场起义了。”众人闻言大喜,要知道锦州是通往沈阳最重要的战略据点。不但城防坚固,而且驻有重兵把守,历史上就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坚城。张作霖若真能临阵掉转枪口,那么沈阳立刻门户洞开,对清廷军民的心理震撼也是无法估量的。
张作霖的履历相当复杂,他原是雄霸一方的关东土匪,后来被清廷招安;袁世凯起兵时跟随东三省总督徐世昌叛变,却又临阵变节,投靠了盛京将军赵尔巽;当他得知解放军兵临山海关的消息时,又主动派出使者,与王啸飞秘密联络。
周子才油然道:“这个张作霖倒真是个人物。北洋强他降北洋,清廷强他就降清廷,现在解放军强了,他又投奔我们来了。这个人好像永远都不吃亏嘛。”这话立刻引来一阵哄笑。江星辰意气风发道:“就算没有张作霖帮忙,以咱们二野的战斗力,我看不出十天就能打进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