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我在市郊找了一间普通的小旅店给小强和这个不知名的少女住下休息。战乱时期,生意很不好,空房很多。老板人不错,看到我带着两个孩子,给我们开了一间头等大房。
安排好小强和少女睡下,我下楼跟老板聊天。
老板是个四十多大微胖男人,皱纹上了脸,但笑容却没有被抹掉。
"打仗了,生意不好吧?"我对老板说。
"是啊。就算有人来住,也是暂住的,大部分都不给钱。生意难做啊。"老板唏嘘地说。
"为什么不走?"我好奇地问。
老板笑了笑,倒给我一杯热水。
"生活了几十年,舍不得。有些东西沉淀在这里,带不走,不如留下。"老板回忆说。
我看到柜台上放着一个电子相框,上面循环播放着老板和他老婆,还有他女儿的一些照片。
"老婆孩子呢?"我接过热水问。
老板低下头,脸上有难过的表情。我知道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于是把水杯放下,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返回房间。战争带来的痛苦,远远不止战场上的厮杀。
我返回房间的时候,发现那个少女已经醒了。
我用房间里的烧水壶烧了点开水递给少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
"多大了?"我问。
少女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看着我。从身型上看,大概十四五点样子。
"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我耐心地问。
少女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喝着热水。
我尝试了,努力了半个小时,她依然不吐一个字。算了,我开门离开,打算让她和小强相处。希望小强能够从她口中得知一点消息。
我离开房间,打算走出旅馆透透气。在我下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几个穿着打扮花俏的年轻人拿着刀子、水管、棒球棍之类的东西闯了进来。
"死胖子,把钱拿出来!"其中一个拿着刀子的少年威胁老板说。
老板无奈地把钱柜的钱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恳求说:"钱给你,不要砸东西。"
"你说不砸就不砸?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兄弟们,给我砸!"拿刀少年吩咐手下说。
我掏出枪,一枪把少年的刀子打断。
"滚。"我冷冷地说。
少年们吓了一跳,纷纷逃离。
我把枪放到柜台上,把枪送给老板。
老板拒绝说:"我不能要。你也快藏好,被警察知道了,会惹来麻烦的。"
"现在是战乱,警察可没空理这种事。枪你拿好,至少有个自保的资本。"我劝解老板说。
"小伙子,我看你带着两个孩子,才让你住。想不到你也跟那些暴徒一样,只会使用武力。"老板叹息说。
老板是个老实人。老实人在这个年代,不是什么褒义词。
我把枪收好,对老板说:"能谈一谈你的爱人和孩子吗?我看得出你很爱他们,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故事?"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谈的。"老板拒绝说。
"我带来的那个女孩,差点被三个qín_shòu**,我开枪杀了他们。你说我做得对吗?"我问老板。
老板没有说话,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电子相框,但我知道他在听。
"不是所有使用暴力的人都是暴徒。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和平老实,但他们容易被暴徒伤害。这个时候,需要一些适当的暴力使用者来维护弱小者的生命安全。"
说出这些,我内心也有些感触。我是一名宇宙吞噬者,曾毁灭过不少星球。说起来我这种人是十恶不赦的暴徒。然而,如果我不把那些进化异常的种族毁灭掉,宇宙中其他弱小的种族将会被他们屠杀干净。我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在这个问题上,永远没有道德文明的准则。
老板听了我的这番话,摸着相册上的脸庞,留下的泪水。
"这下旅馆,是我和爱人幸苦了大半辈子奋斗而来的。我们的孩子也在这里出生。这里倾注了我的一生,也倾注了我的所有情感、回忆。如果不是战争,他们就不会被那些暴徒杀害。我们就可以继续幸福……幸福地生活下去!"
老板终于敞开了心扉,向我倾诉他的故事。我陪他聊,聊他的幸福,聊他的欢乐,聊他孩子小时候的可爱和调皮。他的电子相框里珍藏着许多珍贵的相片,从那些相片中,我能看大一个普通老百姓平凡而幸福的一生。然而贪腐和法西斯主义引发了战争,毁灭了不知道多少跟这个旅馆老板一样的幸福生活。
聊着,聊着,天亮了。老板亲自下厨为我们准备了早餐,并送到我的房间。老板得知少女的遭遇,把他女儿的衣服送过来给少女换上。
少女在温热的早餐和干净的衣服打动下,终于告诉了我一些她的基本情况。
她叫秦玉,今年十五岁,哈尔滨南部某县某村人。我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做什么,她支吾着不说。我猜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秦玉。
"你能送我回家吗?"秦玉低声说。
我查看了一下地图,一路顺畅的话,送她回家仅需两个多小时,于是就答应了。和旅店老板告别时,我把一把手枪留下,附带几十颗子弹。这回老板没有拒绝,收下后并祝福我一路顺风。
离开哈尔滨市区,我往秦玉告诉我的地址快速开出去。
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秦玉的家。
眼前的景象让我担忧。房子被烧成了漆黑,这里离战线很远,附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