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战立刻问：“金店的监控不能算是证据吧，而且按你刚刚说的，好像有点矛盾。”
荀风瞥了一眼熊战说：“的确是矛盾的，从一开始我就没说我在监控录像中清楚地看见朱一鸣的脸，我只是说看到穿着白大褂和他相似的人。”
众人哗然。这算是什么呢？凭着相似的脸做出的推理？
“也许听上去很荒诞，但是事实如此。我就是凭着这个相似的人做出了推理，只不过后来得到了验证。”荀风立刻解释，人们又恢复平静。“金店的对面是一间咖啡屋，王小姐和段磊经常去。当我把朱一鸣的照片递给那里的服务生之后，她立刻就认出了。”
“你是说小吉？”王芳从悲痛中回过神。
荀风点点头。“她说有几次为你和段磊开门的时候见到过这张脸。因此我就确定朱一鸣是在跟踪你们。”
“说来说去还是一样，不管是监控录像也好，什么证人也好，你不就是在说我跟踪他们么？难道我跟踪他们就代表我会杀人？况且，你说的那个服务生。”朱一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荀风笑了笑，走到朱一鸣的跟前说：“你是想说小吉只是个孩子，证词不足为信是吧。看来你观察的还很仔细，不愧是学医的。”
“你没跟踪他们，你怎么知道服务生是个小孩子呢？”沙皮狗找到了一丝存在感。
“我说了，就算我跟踪他们也不能证明我杀了人。”朱一鸣依然信心十足。
所有人又都看着荀风，指望他拿出有力的证据。这时候熊战突然说：“好吧，既然你承认自己跟踪，麻烦你跟我们回趟警局。到了警局，我们会问出一切事实的。”
熊战和下属刚想上前被蓝翔一伙人挡住了去路。蓝翔这次没动手也没多说话只是示意熊战一伙看荀风接下去的表现。
“因为没找到段磊的那枚祖传戒指，所以我们又去了趟工地。阴差阳错地却在脚手架的钢管中找到了这个。”荀风掏出装在口袋里的已经被塑料袋包封好的手电筒。
朱一鸣见状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头。
“帮忙的工人都可以作证，另外他们告诉我，他们用的都是大型手电筒，不是像这样瘦细的。案发当晚凶手曾经使用过一次手电，照射到了酒醉经过的吴大叔。而后段磊也使用了手电，不过在现场这两只手电都不见了。原本我以为都被凶手拿走了，想不到还有一只小的掉进了中空的钢管。”荀风来到了朱一鸣面前，晃了晃袋子问道，“请问，这是不是你的？”
朱一鸣低着头不说话，双手呈握拳状摆在双膝。沉默了几秒钟后，他猛然抬起头说：“是的，段磊就是我杀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全场立刻暴动起来，光头男率先从椅子上跳起叫嚣着“揍死你这个龟儿子”被吴大力和包子等人拉住；段母和王芳两个又抱到了一起，哭声顿起；王教授一脸惊愕，一动不动地站着；赵刚朝着朱一鸣的方向吐了口痰，沙皮狗也吐，不过吐不出痰，吐了点口水；小宋和高个子望着熊战，听从指示；熊战相对平静。
李雯坐在一边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当她发现蓝翔正用凶恶的眼神看她时才不自然地挪动了身体，侧身对着蓝翔。菊花会的人早已经知道了全部，因此比较平静，他们只是在等待最终的结果，以及犯人的供述。
“犯人的三个失误，一个是出于意识拿走了段磊的银行卡，一个是主动地为了掩饰身份而做的极端解剖行为，另外一个就是被动的丢掉了手电。我猜想手电是你和段磊在扭打的时候不小心碰掉的。也可以说你运气背，也可以说我们运气好，不过我相信这是老天有眼，是对你的神罚。”
朱一鸣叹了口气，喝了口水，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我用刀刺中了他，但是他没立刻死掉，跑到了一边，之后我看见他一手拿着戒指盒，一手又在吞什么，于是以为他在吞戒指就冲了上去，谁知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住了我，我当时吓坏了，拼命地挣脱，就在那时候把手电给碰掉了。”朱一鸣望着荀风，眼神中透露了一丝真诚，“当时我就知道完了，我根本没有办法拿到那个手电。”
“你知道完了还要伪造五年前的案子做什么？”
朱一鸣面对熊战的质问不屑地笑起来。“你说的轻松，难道让我自首么？然后出钱找个律师给我辩护说过失杀人么？那样的话我这辈子也玩完了，与其那样不如狠一点，博一下。”
“过失杀人？你带着刀子去见段磊，怎么也不可能判过失杀人的。”荀风冷酷地说。
朱一鸣再次回以真诚的眼神。“像我这样的人恐怕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所以我必须狠下心来。于是我想到了教授跟我们说过的案子。王教授，说实话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王教授原本还处于半愣着的状态，被朱一鸣说醒，上前给了朱一鸣一个巴掌。“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
“因为你不喜欢段磊啊。”
朱一鸣的话让王教授又呆住了，这是个什么理由！
“每次你和王小姐吵架之后来学校就心神不宁，而且还经常说王小姐被他迷了心窍，说段磊只是个建筑工人，没有文化，出身又差，一定是别有用心之徒。你知道每次你说这些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我堂堂朱一鸣保送读研的高材生居然连个建筑工人都比不上！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