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变成了一片混乱的色彩,然后是一点极强烈的光芒。待眼睛恢复过来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火焰的世界,熔岩如瀑布般地从高空中挂下,抬头望望,天空简直就是一个大熔岩池。脚下是发黑的岩石,一条熔岩河从脚边缓缓地淌过。
“这是深渊世界?”我惊恐地后退一步。
“不。”我摇了摇头。并没有一丝的炎热,感觉整个世界有点假。“是一个幻影。”我低声自语道。
一声狂笑从身后传来,我立刻转过身。一个庞大的黑影出现在熔岩瀑布的后面,特别是那双血红的眼睛,使我禁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是谁?”我大声叫道。
“尊贵的毁灭之主。”它的声音大如雷霆。
“我是不会出卖自己灵魂的!”我怒道,“你省点吧!”它狂笑起来。“有什么好笑的?”我怒道。
“你想要力量吗?”
“切!我才不稀罕你的那些力量!”
“不稀罕?哈哈,我想你应该知道深渊恶魔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知道!那又怎样?不稀罕就是不稀罕!”
“因为没力量,你活得很痛苦。”
我呆住了,搞不懂它到底在说什么。
“你活着并痛苦着。世界上,一道道无形的铁栅栏关住你,阻挠着你。你不能干你想干的,你不能得到你想得到的,你甚至不能爱你所爱!”它说道这里时,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你努力着,挣扎着,却绝望地发现总有数不清的人站在你的前面;你倾尽全力,却失望地发现你永远也战胜不了你的对手;你奋斗着,想挣脱世俗中那数不清的网,但你根本挣脱不了,或只是掉进了另一张网;你有一双手,却无力改变残酷的现实。你如洪流中的小鱼,有自己的方向,却无力使自己朝那方向走去,只能随波逐流。”
平时倒不觉得什么,但被它这么一说,我觉得……真的,我很痛苦。
“你很伟大,”它继续说道,“但世间却把你看做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是可忽略不计的!”这话如霹雳般地冲击着我的心灵。
“这一切都只因为你没有力量!”
我浑身一震。
“来吧,”它一个血红的光球出现在我的面前,“只要把它放进额头里,你将得到无穷的力量,你将不再痛苦,你将得到一切,你将主宰世界,不!将来,你就是世界!来吧,你还等什么呢?”
我木然地伸出手,然而又立刻收回了:“不!没什么并灵魂更重要的了。”
“别听那些人的鬼话,他们只是嫉妒你。”
“嫉妒?”
“没错,嫉妒,他们怕你拥有力量,他们怕被你超越。而且,在现实中,你又有多少次真正地满足过自己的意志。不能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跟意志被人控制又有什么区别?”
我再次木然地伸出手。
“来吧!很快,你就会像查洛赫菲斯那样,除去一切束缚,获得新生。”
“查洛赫菲斯?!”我猛然惊醒。那将不再是我,那只是一堆行尸走肉,一个可悲的木偶,一切,一切,都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休想!”我收回手,一连后退了三步。
它大概已经失去了耐性,怒道:“若你不答应,你休想活着逃出查洛赫菲斯的手掌。”
“还要他来动手。”我高兴地暗想道,“这家伙在没有签定灵魂契约之前奈何不了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未必,”我冷笑道,“在这世上,能够承载你们的灵魂的强者毕竟是少数,杀一个少一个。我们这类人应该很抢手吧。我不选你,大可以选择另一个,不见得查洛赫菲斯会动我一根头发!”
“为什么不选我?”
“你不够强大,要选的话,至少要选只比查洛赫菲斯强的。”
“我不够强大,你真会开玩笑,查洛赫菲斯的那只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有种就证明给我看看。”
“你想怎么证明?”
“借我点力量,让我打败查洛赫菲斯,我就信。”
“好!”
一道火柱迎头降下。待眼前的火光散去时,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眼睛一扫,大多数存活着还被困在光球里。我心里一寒,这么多人,我以己度人,估计做出错误选择的人一定不少。
“惨了,一个查洛赫菲斯就已经够受的了,若再多几个……”我暗叫不好。他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正面容扭曲地向我走来。
“有办法了。”这时我自豪地发现自己的主意还真不少。
不用教,强大的力量当然包括力量使用的技巧。
我猛地一挥臂,挥出一道火焰。“眼界真差。”查洛赫菲斯笑着,略一侧身,闪了过去。“惨啦!”我装作惊讶地叫道。实质上,我满意地看着弧形的火焰割破一个血红的光球,一个骑士掉了出来。
我紧张地看着他的眼睛。幸好,没有火焰。
就在这时,燃烧着高温火焰的巨剑迎头劈下。我立刻向后一跃,剑刃几乎擦着鼻尖划过。“切!”五指尖燃起熊熊火焰,再挥出五道月牙形的火焰。他的腰向后弯成几乎与地面平行,闪了过去。我则满意地看到又有五个光球穿了。
“只有这一招吗?”他轻蔑地笑着,挥剑横砍而来。“当然不啦。”我笑着,向后一翻,躲过这一击。刚站稳,巨剑再次直刺而来。
我右膝一曲,右肩一低,让剑从肩上掠过,同时双手一用力,利爪破茧般地从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