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极为尴尬,虽然身居毫华的客厅,窗外是怡人的风景,身前更是坐着一位天仙般的美女,但我却极其不安.想当年,我即使身处血腥的战场,也未曾如此不安过.类似的情形,以前只出现过一次.
“你还真有钱.”我试着打破沉默,笑道,“还真想不到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居然会去当一个猎魔人.”
“没什么出奇的.”她喝了一口茶,说道,“一旦魔族占领了这个世界,谁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真伟大.”我靠在沙发上,笑道,“我可真比不上你.”
“恶魔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比?”她不屑地说道.
我略为苦笑了一下,说道:“似乎你很憎恨魔族.”
“是又怎样?”她说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惨死在魔族手下吗,你又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儿童成了孤儿吗,你们这群魔族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受了多少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
“终有一天,”她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们这群魔族全都消灭掉.”
“全部?”我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用不着这个样子吧,魔族里面也有很多无辜者的.其实大家都是受害者.而且,滥杀的人还算得上是一个人吗?”
她俏脸微微红了一下,说道:“一时口快而已.”但接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愤怒地说道:“你们这些恶魔也有权说这个吗?不是有许多恶魔在叫嚣要把所有的人类都杀掉吗?”
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我的笑容在瞬间凝固,接着,我自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脸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地颤抖.“那群混蛋,”我声音低沉得令人不寒而栗,“现在还有没有这种恶魔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三年前那些如此叫嚣的恶魔都差不多被我杀光了.”
刚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失控了,而且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于是连忙笑道:“对不起,不过说实在的,我也万分讨厌它们,至于说什么杀光它们,只是一时的气愤话而已,我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它们.不过也许恶有恶报,它们确实是在一夜之间几乎全部被莫名其妙地干掉.”
说完,我又暗骂自己是一个笨蛋.她也许都没留意到这一点,现在我这么一说,反而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
她显然被我刚才的异常表现吓住了,手到现在还轻轻地按在枪柄上.
“不好意思,”我笑道,“但我这人是十分讨厌滥杀的.当年我就是因为魔族的滥杀而由主战派变成和平派的.”
“真的?”她睁大眼睛问道.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我耸耸肩膀说道.她的手并没有从枪柄上移走的意思,我越看越不对劲.“凯奥斯好像说过,我只有构成威胁时,你才……”我小心地说道,“只是说几句话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奥煞菲罗克,”她说道,“你是怎样看它的?”
“它?”我沉吟半晌,说道:“你似乎对它很有兴趣,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不是你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倒没有.”她说道.我立刻偷偷地舒了一口气.“但它是魔族最强的战士,而且上一次魔族大举入侵又是它做总指挥的,”她接着说道,“就这些已经足够了吧.”
“该怎么说呢,”我喝了一口茶,说道,“从某种角度来说,它的确是一台可怕的收割生命的机器,但更多的,它一点用也没有,更像一件废物.”
她先是惊奇地眨眨眼睛,接着嗔怒道:“你不要在这装什么哲学家,净说些让人搞不懂的话好不好?”
“天啊!”我挠挠头皮,说道,“那你要我怎样说?”
“那你说说它到底有多厉害?”她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跟它交过这么多次手,应该早就知道他有多厉害了吧?还用得着问我吗?”
“我想知道魔族是怎么看的?”
“切!那种家伙,”我轻蔑地说道,“发起飙来,什么上古幻神魔啊,那些各族所谓的族王啊之类的,都只有逃命的份,在人类世界更是看似所向无敌,但是这家伙就只会搞破坏,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建树.”
“听起来你倒好像和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她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恶魔中唯一一个敢以如此态度说它的.难道你不怕它吗?”
“怕它?”我禁不住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它,它再强大也是它的事,怕不怕则是我的事.强大并不一定能产生畏惧,特别对强者来说,对手的强大只能燃起自己的斗志罢了.”
“说得满好听的.”她终于笑了一下.“她笑了.”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我看你只是站着讲话不腰腾罢了.”她说道,“也许你跟它打上一场后,你就不敢这么说了.我曾观看过有关它的记录,它的力量强大到简直无法形容.”
“其实,说真的.”我笑道,“你们如果只关注它的力量的话,你们是无法真正战胜它的.我要说的是,如果奥煞菲罗克挡在我前进的道路上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向它发出挑战.”
“挑战?”她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你厉害的就只有嘴巴而已,不过我还真有点佩服你,居然敢这样说.”
“力量可以赢得畏惧,”我说道,“但不一定能赢得尊重.”
“噢,”她说道,“我还真想不到这句话会出自你的口中.”
“这有什么出奇的?”我说道,“自从我经历过某一件事后,我便不会再畏惧那些所畏的强者了.不过似乎你倒很怕它.”
“它有什么好怕的?”她不服地说道,“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把这家伙给打败的.”“等等,”她眼珠一转,又说道,“你说你经历过某事,那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