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男的。”
“我性格偏向男，出生时也是男的。前一段时间有些忧郁才变成女子。”
“妖为什么会消失？”
“我不知道。我在大战中受伤一直在沉睡。醒来之后发现人类的修道者和妖都不见了。我找到一些枯骨，但多数认识的妖都凭空消失了。人类也是。”黑猫的耳朵耷拉下来。
“跟我说说那时候的事情。封神大战是真的么？”
“封神大战是道统之争。人类传说中的封神演义有一半是真的。人类和妖都有自己的道统。还有就是有人提倡‘有教无类’。”黑猫沉默了一下，目光黯淡。
“与妖自身的习性也有关系。妖在成妖之前灵识懵懂，成妖之后就觉得鱼入大海，虎入山林。没什么不能做的，什么都想尝试，对什么都好奇。所有常有妖怪害人的说法。其实那些妖只是有了灵识后最先接触的是坏的事情。它们认为人和其他动物一样，只是众多食谱中的一种，不会特意多吃。也不会特意不吃。”
“所以人类的修道者和妖就发生战争？”
“对。不过当时要混乱的多。有的人知道妖类是可以教化的，主张对待我们就像对待同类一样，也就是‘有教无类’。有的人认为妖天生就是坏的。主张灭妖。这些人把妖只当成坐骑和宠物。”黑猫冷笑一声：“什么道统之争。其实都是为了各自的野心。”
“既然妖类是可以教化的，这种矛盾应该越来越小才对。为什么会演变成战争？”
“情况不同。人有好人有坏人。妖也是。而且你说的‘教化’是人类的思想，把人类放在最高利益上。在我的观念中，为什么不可以吃人？人杀妖，妖杀人都是正常的。人类也没有那么高尚。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妖拼命。都是为了妖丹！”
黄小蕾一想也是。被电视和小说误导。有多少父母会把孩子送上山，只为了让他们去做雷锋？有多少人明知妖类厉害，还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妖拼命？多数人都不会每天风餐露宿勤学苦练只是为了每天做雷锋，然后为了成为雷锋而死。
说到底不过是人类的私欲。凡人想要荣华富贵。修道之人想要权利和长生不死。救人于水火只是美丽的外衣，长生不死和妖丹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你说的是人类和妖的矛盾。什么是爆发点？”她还是想听一下具体的名字和事件。
“自从商朝末期那场战争后。人类修道者和妖都安静下来。我出生的时候人类和妖虽然不是和平共处，但也没有多大矛盾。人类修炼变的艰难。不像商朝末期那样轻易就能劈山填海。妖类修炼同样困难。老妖怪都躲起来修炼躲避天劫。小妖怪不成气候，很容易夭折。”
黑猫的眼中出现怀念的神色。
“我一直被家中长辈护着，少有接触外面。我有14个兄弟姐妹。我排13，有一天11哥回来说9哥被人类杀了。我脑袋一热就去复仇。你别误会，只是家仇。我的兄弟姐妹有些是被人杀的，有些是被妖杀的，有些是没能渡劫成功。”
“嗯。然后呢？”
“我进入人类社会。11哥教了我很多。包括变化之术和魅惑人心的法术……”
“停。你的本体是什么？”
“九尾狐。”
“继续。”果然不是五色鸟。
“我诱惑了一个人类少女，利用她挑起仇家的矛盾。最后我和11哥14妹。一起灭了那人的满门。”
“然后呢？”
“这之后不久战争就爆发了。”
“起因是什么？”
“一是当时的皇帝想要长生不死，命修道之人捉妖，炼不死仙丹。”
“修道之人听命皇帝？”
“修道之人多数有家眷的。而且能到你这种程度的修道之人很少。和老妖怪一样，他们都看透了世事，无论世道怎样混乱都不会出山，专心悟道。后天境界的修道之人比普通人强，但没有源源不断的真气，用车轮战术就能胜之。道术对人类没有对妖的攻击力强。而且修道之人杀妖毫无愧疚，杀人却不行。”
妖的孩子天生有妖力，人类的后代只是普通人。需要修炼。需要在人类社会生存。那些人想必是投鼠忌器。想明白这些。黄小蕾问：
“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黑猫晃了晃尾巴。有些不好意思。
“妖没有人类的道德。被道德束缚的人类很容易被妖吸引。多数妖都……糜烂，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对于人类来说是堕落，对于妖类只是及时行乐。拥有了这么多还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太傻了。我们崇尚强者，或者是让我们感兴趣的人。遇到就会诱惑。但就像游戏，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被新的东西吸引。人类的寿命太短，最好的年华只有20年。当人类容貌不再，我们的感情就会变质，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再有交配的*。”
“不会负责是么？”
“是的。妖与人只是一时欢娱。如果人类不能保持容貌，不能长寿。妖可能会痛苦一段时间，但很快就会寻找新的替代品。但那时的感情是真的。妖爱着人类时可以为人类去死。”
正是因为妖爱着人类时的感情浓烈到可以为之放弃生命，才会有那么多美丽的传说。但人类老去之后妖就离开，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