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飞在上午的时候醒了过来,身边早已没有了宋紫依和孩子的踪影,大概是怕孩子影响了他的睡眠,宋紫依带孩子出去玩了。在被窝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林逸飞扯着被子蒙住了头,被子上宋紫依的体香和乳香带给了他一阵畅快的晕眩,林逸飞惬意的笑了笑:舒坦!昨晚的这一觉睡得真是太美了。
懒散的翻身下床,林逸飞穿好衣服后习惯的将手摸向了口袋,哦,他忘了,父亲送他的那支怀表早已在那场激战中不知去向了。不经意的一抬头,他看到了桌子上那支精致的小闹钟:快十点了?林逸飞可以断定,昨天这桌子上还没有这支闹钟,一定是在他熟睡的时候有人送来的。环顾了一下房间,果然,他发现家里又多了几件小家具。
门外的风雨早已停歇了下来,天却依旧阴沉着,山风很凉,林逸飞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林逸飞有些迷茫,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恰在这时,屋后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林逸飞寻着那笑声走向了后院儿。
林逸飞开启了一扇房门,屋里传来了一声欢快的大叫:“干爹!”随着声音,东娃子已经兴奋的蹿到了眼前。林逸飞亲昵的抱起了孩子:“嗬!都吃什么好东西啦?干爹都快抱不动你啦!”听到了干爹的赞叹,东娃子得意的笑了。
“小哥!来,这里坐!”小灵儿起身给林逸飞搬过来一把小椅子。
屋子里还真热闹:小灵儿坐在椅子上剥着花生;宋紫依和兰子坐在炕边,做着针线活儿;小嘉铭和大庆面对面坐在大炕的内侧,咿咿呀呀的说着话,表情相当生动,好像在争论着什么。
林逸飞抱着东娃子来到炕边,朝着炕里的俩小子努了努嘴,问道:“哎!那俩小子在聊什么呢?”
兰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也听不懂!连他们自己说的是啥都不知道,可就是聊的欢!”
林逸飞在一旁仔细的听了一会儿,他一拍大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听明白了!俩人在那说相声呢!我儿子说的多,应该是个‘逗哏’的,你们家小福庆在‘捧哏’呢!他们说的是……好像说的是他们伙食的事儿!”
“哈哈……”几个女人笑作一团。
林逸飞扭头看了看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和自己房间的如出一辙,看来这应该是大黄的住处了,他随口问道:“怎么样,在这里住着还习惯吧?”
小灵儿叹着气回答道:“这兵荒马乱的,在哪儿住都一样,有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兰子也随时附和:“就是!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宋紫依笑了:“我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觉得住在这里挺舒心的!”
兰子笑着抢白道:“大小姐,谁能跟您比啊!您可是这南山寨子里的老熟人啦!门口好几个卫兵都认识您呢!”
经兰子这么一提醒,林逸飞才想起来:宋紫依原来是在南山住过的,这次再上山,她也算是故地重游啦!
林逸飞朝房间的四周扫了几眼,又问道:“哎,兰子,你家大黄呢?”
兰子回答道:“让百岁大哥叫去了,刚走一会儿!本来还打算喊你一起过去的,见你还在睡,就没敢打扰你。”
“哦。”林逸飞点了点头,又问道:“哎,小灵儿,小风去哪儿了?”
小灵儿苦笑着应道:“小哥,您那兄弟您还不清楚啊?大清早就跑啦,非要去看那个什么……就是天上的那个‘龙索’!”
恩?林逸飞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起身问道:“那东西在哪儿呢?从哪儿上‘龙索’啊?”
“我知道我知道!”东娃子兴奋的叫着:“走!干爹,我带你去!”
随着东娃子出了“和园”,外面石板路上的交通还挺忙碌,很多南山的弟兄正急匆匆的走过,见到林逸飞后他们纷纷抱拳行礼:“见过少掌柜的!”
林逸飞回礼后随口问道:“你们忙什么呢?”
众人回答道:“中午寨子里设了大宴,大伙儿的手里都派了活儿!”
哦,林逸飞想起了昨天和罗百岁约好的酒局,他会心的笑了笑,看样子,中午这顿豪饮是逃不掉了。
踏着石板路走了一会儿,一队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们的手里端着木盆,木盆的水里浸泡着很新鲜的肉类,看样子应该是羊肉,林逸飞刚想上前询问,东娃子指着远处崖边的一栋建筑,亢奋的喊道:“看!干爹,那门楼子里就是!那些大叔就是从那里上秋千的!”
秋千?林逸飞笑了,这孩子竟然把“龙索”当秋千啦!
那是一座风格很奇特的建筑,也很巨大,从正面看,高高的红围墙,很像是某座庙宇的庙门。跟门口的岗哨打过了招呼,林逸飞牵着东娃子的手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的景象让林逸飞哑然失笑:除了院子靠近围墙一侧的几间小平房和院子中央的十六根大木桩子,这里面竟然空空如也!甚至连后墙都没有,直接就面对悬崖了!
一个分管这里的小头目得到了通报,一溜小跑的迎了过来,来到林逸飞的面前,他恭敬的施礼后又自报了家门:此人绰号“黏刺”,是这里的管事。(黏刺,滨城的土语,如果说一个人做事“黏刺黏刺的”,那就是说,这个人的性子太慢。)随着后来逐渐熟悉,林逸飞了解到:黏刺就是滨城当地人,老家就在距离城阳镇不远的大庙后镇郭家店村,他本人就姓郭!
“黏刺”将这里的情况对林逸飞作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