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则事与水关,寻物则物在东方!”三十呢喃着,他被五行生克搅了个稀里糊涂,但总算听清楚了这两句关键所在。
“没错!虽然我不知你所为何事,但卦象显示如此!”洛图先收起五色卦板,问道:“什么时候走?”
三十若有所思,随口答道:“明天吧……”
洛图先转身走向门口,自言自语道:“小三子要走了,也该跟他交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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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府水洞冬暖夏凉。这个季节,外面雨雪纷飞,冰冻三尺,这里却是深秋的气候。洛图先出门就能看见小三子,他正坐在河图之上,仰头看着穹顶,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兴奋。
看见洛图先出来,小三子起身就欲奔过来。洛图先朝着他摇摇手,走了过去。
“小三子,明天你就要走了,爷爷有样东西给你。”
“送给我吗?”小三子一脸期待,他长这么大还不曾拥有过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更不曾收过一份礼物。
“是的。”洛图先笑笑,他褪下右腕的玉镯,又拉过小三子的手,将玉镯放在他手中,“这是当年爷爷的成人礼。这次你跟三十离开,也不知何时再见,这只玉镯是爷爷提前送给你的成人礼。”
“太好了!谢谢爷爷!”小三子小心捧过玉镯,细细看着,十分开心。洛图先怜惜地看着他,心中百味交集。自霜儿离开后,洛府水洞已经少了许多欢笑和生机,如今小三子也要离开,这以后诺大的地方,只剩他自己孤零零一个了。
他跟三十一样,都是不会照顾人的长辈,所以也不想强留小三子住下来。小三子跟着三十,日后四处奔波,居无定所,苦是会苦些,可是要为人上人,必先受的苦中苦。小三子体质特殊,今后必是前途无量,此刻不让他去闯荡一番,哪来的阅历见识,又岂能成材!
“出门在外,可不能再那么胆大妄为了!”洛图先拍拍小三子的脑袋,他说这话是因为想起了小三子妄探水底河流的事情。尽管现在看来,那次妄举是福非祸,可之前却让他操了无数心思。
“知道了!”小三子随口应道,他正举起玉镯对着洞顶晶石翻看着,墨绿色的玉镯中流动着淡淡的光彩,像是活物一般。这玉镯是由水原石雕成,极为珍贵。御灵士带着它,无论是修习还是施放水属御灵术,都会事半功倍。
洛图先没有告诉小三子,他只是笑道:“先收起来吧。你日夜牵挂着三十,如今他回来了,你还不去跟他说说话?”
小三子回过神来呵呵傻笑着,他小心将玉镯贴体收于衣内,这才跑过去找三十了。
剩下的白天时间,小三子是跟三十渡过的,他有很多事情要跟三十说,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三十,大部分是关于爷爷跟霜儿的,还有就是三十自己的,比如他的脸怎么会变成那样。相较于小三子的热情,三十倒不是很愿意说话,他又不愿扫了小三子的兴,于是很多问题就语焉不详地带了过去。
这一整天小三子都很兴奋,不仅仅是因为三十回来,也因为爷爷送他的礼物。玉镯是他生平第一件礼物,不论它本身珍贵与否,小三子都将其视为今生最为珍贵的东西。
晚上吃饭,爷爷、三十叔一左一右坐在小三子身旁,更是令他开心。小三子有了家的感觉,有了亲人团聚的感觉,唯一的遗憾就是霜儿。
她要是还在,那就更好了,小三子想起霜儿,又有些失落。
整个晚上,小三子掖着玉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以致于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三十背着离开的,迷迷糊糊中告别了爷爷,倒也没有觉得特别伤心。
大概是老天怜惜小三子,补偿他早先遭遇的生死惨变,小三子很幸运。起初三十的离开,后来霜儿的离开,到现在跟爷爷的离别,这三次都是混混噩噩过来的,没有经历过离别的伤愁,算是给他留下一个不算太坏的童年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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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佑山下,风卷雪舞,天地一线,白装素裹中疾奔着一个臃肿的身影,身后一溜淡淡的足痕,很快就被纷飞雪花湮没。身影正是背着小三子的三十,他惦记着洛图先的卦语,下山后便直奔东方,也不走官道正路,只是逢林穿林,遇山越山。幸好天气冷,野外行人稀少,他施展起身法倒也不怕惊世骇俗。
寒风夹着雪花,直往脖子里钻,小三子是被冻醒的,他缩起脖子,抱紧三十,一开口就被迎面扑来的雪花呛了一口。
“我们……咳……咳……是去哪里?”
三十想了半天,才丢了一句:“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他只是盲目地碰着运气,比起以前来,现在至少还有个大致方向。
“好冷啊!三十叔,你不冷吗?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躲雪吧!”
“我不冷……好吧,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三十这才想起小三子只是个孩子,承受不了这种恶劣天气,“我会传授你修炼的方法,只要你勤练不辍,也能像我这样不怕冷。”
“真的?”要不是在三十背上,小三子早跳起来了。
三十嗯了一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道:“对了!我们出行在外,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三十了,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名字。”
“那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