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末没有让步,不仅没让,她将王子皓的胳膊抓的更紧,指甲几乎要掐进王子皓的胳膊,她目光乞求般的望着王子皓,她的声音软软的绵绵的,却是无比的坚定,“王子皓,世上只要有一颗天元丹,就肯定还会有第二颗第三颗,非白是炼药大师,阿庆也有炼药的天赋,用不了多久他们都可以炼制出天元丹,你不要抢她的好不好,她长得这么美,老者为了让她一直保持这模样肯定也费了不少心力,王子皓,你别毁了他们,你这样做会毁了他们的。睍莼璩晓”
起死回生的天元丹,王子皓一定为他父王找寻的吧,他的父王一直重病,这颗天元丹肯定是王子皓为了孝敬他父王找寻的。
人命天定,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王子皓就算有一腔的孝心谋心,但也不能因为他自己的利益把别人的希望与梦幻毁掉啊。
“嫩末!”王子皓轻叹,他抬起另一只手,将那一直缩在袖中的手伸展在嫩末眼前。
手心处有红线丝一般的伤口,是刚刚王子皓用剑割开的地方。
过了这许久,这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还在一滴滴的滴着血,血珠子沿着那条红丝滑落在嫩末的手上,温热的血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嫩末打了一个轻颤。
“怎么会这样?”嫩末失声,一手抓住王子皓受伤的手掌,一手去撕自己的衣服,“你为什么不及时包扎?怪不得你脸上没有血色?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怎么任着它流血啊!”
王子皓却缓缓的抽手,将自己那只手抽出嫩末的手心,“没用的!”他垂眉望着嫩末,“包扎没用,刀伤药也没有用,那些离树以吸食人兽的鲜血为生,所以一旦出血,血便无法止住。”
“离树?”
“你嘴中的红花树,又叫离树,你身上这套裙子也是用离树的花瓣织就。”王子皓淡淡解释。
嫩末想要上前去查看王子皓的手,一听这话反射性的后退一步,低头去脱自己的衣服,“那我这衣服是不是也会影响到你,王子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点说我就早点把衣服脱了啊。”
“嫩末!”王子皓压住嫩末的胳膊,“没用的,是那些离树的树根在汲取整个九转八荒山里的血,只要我们还在九转八荒,这血就无法止住。”
“九转八荒?”嫩末瞪着王子皓的手茫然且无措,“我们怎么会在九转八荒?我们不还在去九转八荒的路上吗?”
“那老者,又叫八荒之子,他是掌管九转八荒的空间之子,他的空间术只有在九转八荒才能管用。”
也就是说,从进入老者的迷境开始,嫩末几人也就等于是进了九转八荒山脉。
嫩末徒然的就无比的难过,这些事情她一窍不通,她就像是个白痴般一愣一愣的,而相比于她,王子皓明显如一个博学多才的智者般。且这些事若是她不问,王子皓也不会说出来。她和王子皓,好似永远都无法站在一个级别。
“那颗天元丹可以止住你的血吗?”嫩末问。
弱弱的声音就像是在水中挣扎一般。
在嫩末的注视下,王子皓缓缓摇头,“拿到天元丹,我们便可以立刻离开九转八荒山。”
只要离开,他的血便可以止住。
这是在拿他自己的命逼迫嫩末去将凤城女神嘴中含着的天元丹取出来。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在他静静的幽潭般的眸子注视下,嫩末别开眼缓步走近凤城女神的床边,她目光落在凤城女神的脸上,想起了那些关于凤城女神的传说。
脑海里一幕幕的,好似显出了那红衣女子在篱笆院内欢呼雀跃的表情,显出了女子一身凤冠霞帔坐在床前等待良人推门,嫩末伸出的手微微顿住,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天元丹是为谁所求?”
“我的父王!”王子皓顿了顿,继续道,“我的父王已经逝去了,但因为我的那些兄弟们心怀各异,所以并没有对外宣布,而是放出父皇重病的消息,并藉此吸纳朝中势力。我趁乱将父王的尸身藏了起,因为服用了药丸,尸身暂时不会腐坏,只要有了天元丹,我的父王便可清醒。”
“你与你父王,感情很深吗?”
“不深!”王子皓道,“只有他清醒了,我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登上陈王宝座。”
嫩末张了张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她的唇有些颤,只是因为背对着王子皓,王子皓并没有看到,他只听到嫩末带着浅笑的声音,“所以你觉得相对于陈地的动荡民心的不安,毁掉老者和凤城女神更划得来一些?你就不怕老者的疯狂报复?”
“八荒之子离了八荒就是个连劲气都没有的普通老头。”
听着王子皓这话,嫩末徒然就觉得这一切的一切,一环套一环的都似在王子皓的掌控中一般,就连后路都被王子皓算得准准的。
那么,她呢!
她是否也是在王子皓的算计中?
恐惧就像是寒意般从脚底板一点点的蹿到浑身,嫩末有点冷,也有点怵。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身后的王子皓就像是个魔鬼一般,阴影笼罩在她的全身,让她浑身都不自然。
嫩末伸出的手缩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眸光灿灿的仰视着王子皓,声音欢喜道,“不能不当那个陈王吗?当陈王有什么好?时时刻刻害怕着自己位被人篡掉,坐上那个位置,没有人会和你说实话,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敌人都是你的棋子,王子皓,那个位置就代表着孤独,你能不能再想一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