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制作着以入场大门和告示板为首的手工制作品,一边收集旗杆和绳子之类的材料,结束后将它们记入清单之中。
虽然很单调,但工作能看到尽头还是值得欣慰的。尤其处于如今这种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
问题是碰上遥遥无期的工作的时候。
在清单的最后面,用手写字加上了「千马战安全管理相关」的项目。
看到这几个字,我的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不仅是我,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是如此。
「那么,该怎么办呢……」
巡前辈一边「唔」地念叨着,一边说道。一直叉着双臂扭着头的由比滨似乎也在想同样的事情,她放弃了思考,叹了口气。
「但是,感觉小雪说的已经很全面,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确实如此啊。老实说,我觉得如果无法得到他们的理解的话就只能取消了」
我也和由比滨持相同意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够想出如此有条有理的对策,不愧是雪之下,真是让人佩服。但是如果这样还不能得到现场班的人的赞同的话,那就已经不是是非的问题了。
事情的开端是因为感情纠葛。是因为对相模,对首脑部的反感。
这样说虽然让人觉得这理由好像小孩子一样幼稚,但人的本质就是这样的。人的感情是极难驾驭的。有时候,一时冲动会造成悲剧。好奇心会杀死猫,感情甚至能杀人。
突然,相模停止了工作,低声说道。
「我还是不干了比较好吗……」
这话有点出人意料啊。比起相模以往的话,语气都感觉要更加真实一些。因为这句话的口气并不是对别人说的,而是相模自言自语的缘故吧。这其中并没有包含认同自己的意思。
没有任何人回答相模嘴里嘟囔的这句话。
在寂静的会议室中,响起了由比滨交换交叉的双臂时衣服摩擦的声音。
「……是啊。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在以前,类似的话雪之下曾经说过,而不是从由比滨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这次没有那时那种考验的口吻。由比滨温柔的声音让人感觉她是在为相模担心。
相模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突然带着看透了的神情露出了苦笑。相模已经感受到了自身的无力了。
「也是啊……」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又不是没有下一次。或许她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嗯……」
听到由比滨的话,相模无力地点了点头,又低下了头。不过对由比滨那毫无说服力的安慰话是完全不信的吧。
相模已经放弃了。无论是在委员长的工作上,还是在和遥与悠子她们的相互理解上。
如果本人都这么想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本来,相模就没有站立于人上的本领。经过文化祭之后我已经清楚地明白了。
这次,我们接受的委托是让体育祭成功,以及让相模设法将二年f班的气氛正常化。
如果相模是真的伤心的话,她大概会暂时老实地安静一阵吧。当然,等过去一段时间之后,为了将过去的自己正当化,或许又会继续说别人坏话。老实说,从相模的性格去考虑,应该会这样吧。
即便如此,眼下还是能让相模沉默下来的。
接着等到相模辞职之后,我们全力挽救体育祭的运作,便算是在形式上成功地将委托完成了。
这样虽不能说是最好,但也可以说是妥当吧。
这次能够妥协到这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我这样考虑的时候,突然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
仔细一看,是雪之下要移正椅子的位置。雪之下一直都在叉着双臂闭目养神,但是现在却挺直了身子,正面盯着相模。
「……可是,这样就好了吗?」
「……哎?」
相模一脸困惑地抬起头来。似乎无法掌握话中的含义。但是,雪之下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
「可能没有『下次』或者『总有一天』了哦」
雪之下的话语非常冰冷,犹如尖锐的荆棘一般,但是语气却很温柔。正因为如此,相模只能沉默了。
「……」
如果是挑衅的话语的话,或许还可以说些什么来反驳。
但是,在痛苦的时候得到的温柔便只能忍耐了。因为自己的悲惨遭遇已经被大家亲眼目睹了,因为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个多么可怜的卑微存在,因为她注意到了自己是一个只能被别人的温柔所拯救,一事无成的人。
比起自己辛苦地承担一切,不如将一切责任推卸给别人的不理解,让人更能够轻松一些吧。
相模咬紧了嘴唇。在这个时候没办法立刻说出辞职,便显示她仍然不够成熟。但是,与此同时她也并没有说要继续干下去,表明她对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了正确的认识。
实际上,事已至此,身为委员长的相模存在与否已经不会产生很大的影响了。只是单纯减少了一个身为劳动力的相模而已。这已经不是需要领导能力才能做到的复杂问题了。直白地说,身为委员长的相模是不需要的。
可是,这也并不意味这只要辞了职就万事大吉了。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
即便现在相模辞职,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或许对方在心情上多少能够有一些改善。对方的愿望如果更加单纯,单单是「对相模不爽」的话就能迎刃而解。
但是,对方提出了奇怪的歪理,让事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