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一起度过同样的时间,但却无论如何都不是同样的东西。
从那天起就一直不停持续的挑错行为。我们仍旧没能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就又用手推开了那道门扉。
门锁已经打开了。
我们明明也是班会一结束就出来了的,但这间部室的主人还是比我们来的更早一些。
开门走进去往里一看,房间里仍旧是一副空荡荡的样子。这里一直都是这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么?桌子、椅子、以及没再使用的茶具都一如往常。
雪之下也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
「你们好。」
「呀哈啰~!小雪!」
由比滨很有精神的打了个招呼,随后坐在了自己平时的位子上。我也点头示意坐在了椅子上。这些没有变化的椅子就像是把我们固定在这个场所的桩子一样。
雪之下也在椅子上坐好,用和以前一样挺直背脊的姿势继续读起了书。由比滨拿出了手机里拿出了一本文库本。
如同仪式般固化的行为。或许我们都想着,如果能够和以前重复同样的事情的话,或许也能够再现那个从前吧。但无论再怎么满足这种发动条件,那种事情也是不会发生的。只是重复着这种表面功夫,迟早也只是会把一切都消耗殆尽而已。
我没有叹气。
「话说,今天小彩他——」
由比滨突然说。她的语气就像是要把一天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母亲的孩子一样。但现实并非如此。由比滨只是为了不让这里的空气继续停滞下去,才急忙随口说出些什么而已。
这简直就像那个曾经只顾着周围的气氛,根本无法把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语表达出来的由比滨一样。
就算我已经发现了这一事实,但我仍旧接下了她的话头。
不停重复着的这种对话,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又到底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如果到了再也无法继续的时候,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想必,今天也一定会度过和昨天类似的时间吧。
而且,明天也是,后天也是。
在这已经封闭起来的世界中存在着的绝非平稳,而只是闭塞,只是停滞。现在还可以走通的这些道路也只会慢慢腐朽吧。
由比滨的话题终于用完,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再度停止。寂静就如同水波般逐渐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像是要打破这寂静的闭塞感似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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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又被敲了一下。
察觉到这是很久未见的访客,我们互相间看了看。我不知道其余两人对这位来访者会怎么想。由比滨露出一副放松的神情看了看房门,雪之下的表情则毫无变化。而我,则是在不觉中咬紧了嘴唇。
「请进。」
雪之下看了一眼房门,出声回应。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房门被打开了。
「前辈……」
随着亚麻色头发的晃动,一位女生边用毛衣的袖口擦着眼角边走了进来。
她是这个总武高中的学生会长,一色彩羽。虽然已经成了学生会长,但一色的制服穿法还是很散乱。
看到一色的登场,由比滨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雪之下也皱起了眉头。我大概是一副呆掉的样子吧。这家伙,才刚就任会长,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啊……应该不会只是跑来串门的吧。
一色完全没在乎我们表现出来的犹豫感,一边发出刚才那很可爱的依赖声,或者说是有些可怜的声音,走到了我边上。紧接着,呜——地一声,像是有点故意地半哭了起来。
「前辈,糟糕了啦糟糕了啦……」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聪明啊……我简直都要涌起保护欲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别那么干了……这不是让我很想要帮助她了吗,如果这不是一色的话我现在肯定已经开始帮她了。
「小彩羽,怎么了?先坐下来啦。」
「啊,结衣前辈谢谢你。」
她随着由比滨的邀请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刚才那半哭的表情就一下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她坐了下来,雪之下也说道。
「总之,先听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雪之下的声线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这一态度让我略微有些安心。但这安心也同时让我感觉到了一种违和感。
为什么我会觉得安心呢?
我还没来得及找出这违和感的真相,一色先说了起来。
「就是这样啦……其实上个礼拜学生会就开始第一件工作了——」
「啊,已经开始了呢,真快啊。」
由比滨适当地回复着,一色也「就是啊——」的回复了由比滨。
「就是这件工作超糟糕的——」
这么一说,一色的表情好像就一下子变得灰暗起来。看来应该是想起了这工作的内容了吧。就这么可怕么……我也畏缩了一下,但还是问了问工作的内容。
「怎么糟糕了?」
一听到我提问,一色立刻抬起头。
「这不是快要到圣诞节了嘛——」
「啊,是啊。……欸?话题跳跃太快了吧啊?」
吓我一跳……这话题简直是突然泊松跳跃了吧。嘛,虽然的确是快到圣诞节了。我这么一说,一色马上鼓起了脸颊打断了我。
「才没有跳跃呢,你好好听人家把话讲完啊。」
「就是啊,小企。」
为什么连由比滨都鼓起脸颊来帮一色说话啊。欸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