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莲的演出十分成功,当晚演出后,林美惠又邀请母女俩乘上游艇夜游黄浦江。
夜晚的黄浦江,凉风习习,林美惠与林美莲一边吃着美食一边聊着天,而连漪无法融入到她们的话题里,独自倚在栏杆边,沐浴着舒爽的江风,聆听着舒缓的乐曲,浅啜冰凉的饮料。浦江两岸五彩霓虹、灯光深深浅浅,明明灭灭,闪闪烁烁。不时有夜游浦江的游船驶过,扬起粼粼的水波。柔风轻拂脸庞,笑意在细语轻言中荡漾,都市的繁华喧嚣逐渐退去,成为若有若无的背景。
连漪将饮料一口气吸完,抬眸,看到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国际会议中心、上海科技馆、金茂大厦、环球金融中心等高楼大厦,一座座如同雨后春荀般地耸立,无不见证了上海这座城市的神奇变化。
就在她感叹上海这座城市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屏幕,是堂哥连俊打来的。
手机接通,连俊对着电波说妹妹说了一大堆话,“你去上海也不和我这个哥哥说一声,也太不给我面子吧。”
“连俊,你是不是酒又喝多了呀。”对于这个堂哥,连漪都是直呼其名,两人打小关系就铁,所以说话随便了些。
彼时的连俊正坐在一家酒吧里,手里摇晃着酒杯,面色驼红,他缀了一小口酒便问:“见到神秘的‘玻璃王子’了吗?”
连漪显然不知杜冽在商场上的名号,怔了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那个杜冽,你惠姨的儿子。”连俊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她这个堂妹总是少根筋,哪里像是连家的女儿。
“还没见到呢。” 连漪撇撇嘴说:“就算见到了,也没你什么事吧。”
“你的记性也太差了吧。”连俊觉得和这个堂妹说话太难受了,可又不能不说:“两周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连漪团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他曾经对自己说的事,不过那是生意场上的事,她真不想搅和进去。
“连俊,你想要艺术玻璃的代理,直接找他就成了,为什么非要把我给牵扯进去。”更何况她与杜冽又不熟悉,叫她如何敢开口。
“你不是住在他家吗?”连俊又缀了一口酒,“等和他熟了,和他说说,现在这个社会哪里都得靠关系。”
“这不好吧。” 连漪的眉头皱得更紧。
“妹子,你说哥求过你什么事没有?”连俊摇了摇酒杯。
“当然有。”连漪不和他客气,“就这事你就让我难做人了。”
“我和你说,这事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连俊喝多了酒,语气重了。
“好了,好了。” 连漪说不过他,“等我和他熟了再说吧。”
说完掐断手机,一屁股坐下来,原本的好心情消失,再看看四周的黄浦江夜景,说不出的丑陋。
爷爷共生了三个儿子,她父亲排行最小,上有两个大伯二伯,大伯从商,二伯从政,她父亲从军,可以说兄弟仨在北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俗话说‘一代不如二代’,这话太有道理了,大伯有两个儿子,连帅与连俊,大儿子连帅也从了军,连俊刚刚接手大伯的公司,一心想要在大伯面前表现一下,所以心急得跟什么似的,非要让自己帮忙想通过杜冽成为艺术玻璃在北京的代理商。
“漪漪,快过来吃西瓜!”林美莲甜美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本就不喜欢想连俊这事,从小就爱吃西瓜,一听到母亲的喊声便跑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美莲歌舞团里还有急事,便乘上九点的班机离开了上海。
没有母亲在身边,连漪反而觉得自由自在,将母亲送上飞机后便跟着林美惠逛了商场,吃了美食,那日子过得实在是逍遥快活。
逍遥自在的日子过了两天,那个杜冽就要回国了。这不,一大早的,连漪便被林美惠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打开门,林美惠亮着嗓子对她说:“漪漪,陪惠姨去机场接杜冽。”
连漪有些不乐意,前天刚刚去机场送走了母亲,才隔一天又要去机场。不过她不敢表露于色,又经不过惠姨那张快嘴,也只好应下了。
如果说到上海让连漪印象就深刻的莫过于这个浦东国际机场,空姐个个长得水灵,空哥倒是显得娘娘腔。旅客拖着行李箱在等候厅进进出出,有的神色凝重,有的神色紧张,总之很少看到有说有笑的。
就像她现在,陪着林美惠傻愣愣地站在机场大厅,时不时看着几个通道,只是眼睛都放眼欲穿了,依然不见杜冽。
“飞机晚点是常有的事。”林美惠拉长的脖子慢慢收了回来,说实话,杜冽经常飞往国外,她以前也不见得亲自来接,可这次不同,算是在创造机会吧。
连漪自然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以为不过是母子之间关系亲密而已。
大厅里人群涌动,真要找一个人还颇费些力气。
林美惠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拉起连漪向目标走去。
出口处,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缓步走着,他的身边紧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推着行李车,两人之间时不时说着话。
连漪虽然只见过杜冽一两次,但第一眼还是认出了这个身材伟岸的男子便是他。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被林美惠拉着手跑动过程的一幕都被他收在眼底。
母子俩几天不见,机场碰头时也不过随意寒喧了几句。
连漪再一次见到杜冽,比起三年前的不苟言笑,他更加成熟稳重,再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