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平那边又传来一声喝斥,符音没听清说的什么,卫平连连应了一声,这才又继续说:“符音姐,对不起,我也觉得肯定和你们没关系,但是楚哥太着急了,我就冲动了,这事你别告诉媛媛。”
符音安慰了他两句,“媛媛现在在飞机上,我呆会打个电话替你问一声吧,也有可能真是她收拾东西不小心放包里了,我问她没事的,不过话说回头,媛媛虽然算是个铁粉,但她绝对不会做出什么脑残的事,万一真有误会,我替她出面给楚尚道歉。”
卫平还想说点什么,符音一口打断了,“你也别不好意思,这事你问问不过分,但是只要媛媛说她没拿,我不希望有任何相关报道,比如‘和粉丝见面后手机不见’这种模糊不清的说辞,我不希望媛媛受到莫名其妙的伤害。”
“符音姐你放心,这事我给你作担保,其实楚哥也不想事情闹大,也不知道他手机里有什么,说是非找回来不可。”
卫平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丝毫不嫌弃他农村出身的朋友,心底是很珍惜的,这次也是真没办法才打电话来问,对他来说,这已经是不相信朋友,心里对自己都很唾弃,忍不住埋怨,“楚哥手机平时碰都不让我碰的,这次却怪我没收好。”
符音心想,他脾气那么暴躁,手机里说不定就有影响他人气的负面新闻,当然不想爆出去,只是忍不住心疼这些给他干活的人,平时要忍受他喜怒无常不说,随时还得背锅,上次甚至在马路上被抢方向盘,差点出车祸,这是拿命在拼呢。
“我说你也规划规划自己的人生吧,才二十岁出头,做什么不好?”符音说完又觉得自己多嘴了,她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哪有资格说别人呢。
卫平却突然沉默了,片刻后轻轻地说:“我有原因的,不说了,楚哥喊我呢。”
挂了电话符音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了,坐车都心不在焉,等到了目的地一看,竟然是张仪所在的酒店门口,忍不住嘲笑自己,多大人了,一不高兴就下意识来找妈。
然而可巧的是张仪她们一行人今天有舞蹈比赛出去了,符音扑了空,觉得回家万一周南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坐在大堂里玩手机等张仪。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符音伸了个懒腰,突然看到刘秀梅正在跟前台的服务员说什么,她普通话不标准,夹带着当地的方言,服务员半天没弄明白,急得她连连比划。
符音家在县里,平时不说方言,但还是能听懂的,走到近前才知道她也是在打听张仪一群人。
“刘阿姨,您好。”符音笑了笑,上前打招呼,“您还记得我吗?”
她也就是客气客气,结果刘秀梅真盯着她的脸看了会,才不确定地问:“你是张仪的女儿?”
符音被她盯得发慌,还真怕她能琢磨出一句不认识来,听到这句问话连连应声:“是的是的,上次我还送您去医院了,我妈她们一起去比赛了,大概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您有事吗?”
符音听她妈妈说过,刘秀梅和她们团队里的一个人是亲戚关系,这次大概是来找他的,只是奇怪卫平怎么又让他妈单独出来,难道是又吵架了?
“他们暂时不回来?”刘秀梅大概是有急事,“那他们去哪里比赛,我去找。”
符音想着反正自己闲着也是无聊,去看她妈妈比赛也挺好的,之前一个人懒得去,现在也算助人为乐了,热心地说:“我知道地方,和您一起去吧,您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吗?他们在参赛,不一定这么快出来。”
“没这么快出来?”刘秀梅本来对人很是防备,不管干什么都小心翼翼地样子,现在对符音也算是卸下一半的心防了,听符音说完眉头一皱,“那我不找他们了,我急着汇款,去晚了银行就关门了。”
原来就这事,符音好笑,“那我帮您汇。”
然而看到金额时,符音就不觉得好笑了,整整二十万,这数字说大不大,但对于一个一辈子在乡下种田的人来说,这可就是毕生的积蓄了,符音自觉被赋予了全部的信任,收起了玩笑的心态。
“阿姨,您这钱汇给谁?”她们坐在旁边侯着,符音忍不住好奇,她儿子明明就在身边,可她却向外人求助,那是不是卫平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刘秀梅死死捏着存折,“我家老头子欠别人的债,我给他还。”
符音突然就想到她妈妈说的,卫平的爸爸撞死了人,无力偿还赔偿金,最后在牢中自杀……
刘秀梅抬头望向空中,眼神空洞,“我们不欠别人了,不欠了。”
符音心惊,“阿姨,你没事吧?”
“没事?”刘秀梅突然转头看向她,目光灼灼,“闺女,你是个好人,我问你,坏人会有报应吗?老天什么时候收他们?”
“这……”符音知道自己这次热心又出岔子了,她敏锐地察觉卫平爸爸的事其中必然还有蹊跷,然而知道得多,并不一定是好事,特别是自己有心无力的时候,凭添忧愁罢了。
“这可很难说,坏人不全有报应,指望老天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符音转过头,竟然是钟奕老神在在的坐在她背后,也不知道来了多久。
刘秀梅听完这句话眼泪就掉了下来,“指望不上了,指望不上……老头子别惦记,跟着我回家吧。”
符音想安慰她几句,正巧听到叫号,只好先去处理,等把事情办完,钟奕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