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白岑曦半‘押’着人离开，顾柏川方正的脸上渐渐平静。
原本并不算集中的眼神终于落在她陆战落的脸上，似笑非笑地：“既然芯白是我的女儿，那小陆你明天就把她送来吧！”
一听这话，陆战东心头大喜，但转念一想，又为难道：“首长，这个，可能还有难度……”
“喔？为什么？”
“芯白好像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现在都不肯见我和她妈妈。”
话到这里，陆战东斟酌了一下，才说：“能不能再等几天，等我劝好了她，我再把她送回您府上？”
“也行！”
对此，顾老痛快地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仍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即不高兴，也不期待，但也似乎看不出来失望不失望，就是那种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佛这认不认回女儿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陆战东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但人家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愿意再继续呆在这里。
毕竟，顾老是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多呆一秒，陆战东心里便多忐忑一分，于是，他很自然地告了辞：“那，既然这样，我就不再打扰了……”
“嗯！也好，你就回去吧！”
话落，顾柏川又一挥手，对自己的另一个警卫员也示意道：“也送送陆书记。”
警卫员得令，很快也是一个敬礼：“是，首长……”
————————————-
走了一个，又走了一个……
顾老的房子很快便冷清了下来，但，当身边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顾柏川却兀自看着茶几上的两份鉴定结果发起了呆。
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人比他的心情更复杂。
找了19年的女儿，没线索的时候，是一点也查不到，终于有线索了，结果一查就查出了这么多的问题。
陆芯白才是他的女儿么？
开什么玩笑，陆战东那小子真当自己是老糊涂了么？
就算顾浅浅真的不是自己的女儿，但也绝不可能是陆芯白，不说那丫头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像自己，就以陆战东夫妇对陆芯白的态度来说，她就绝不可能不是陆家的孩子。
陆战东那种人，连顾浅浅这个他所谓的‘亲生女儿’都能卖给傅省长家的那个肥儿子，一个捡回来的孩子，他会保护成之前那样？
顾老不相信这是事实，但‘证据’摆在眼前，又一遍遍地提醒着他不得不相信。
加上容二少这边的人送来的这一份，这算是第三份亲子鉴定了。
结果，每一份的结果都惊人的相似……
按理说，证据面前，是不由他不相信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老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浅浅才是他的孩子，只是，如果他的感觉的是真的，那么这些证据，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自觉地眯了眼，正思索着会出现这种情况和种种前提，送完人进来的白岑曦已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了过来：“首长……”
闻声，顾老回神，直接问他：“那人怎么说？”
白岑曦深拧起眉，摇头：“嘴很紧，什么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