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给我扎了针,挂上了吊瓶打点滴。我这血管粗,点滴吊起来也快,三四瓶水只用了两个多钟头就吊完了。一路奔波,难得今晚能睡个安稳觉,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的是真叫香,除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以外,几乎自从回到南沙一来,好像就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一来是因为即将和小娘们与苏熙重逢,二来是成功摆脱了那巫通师对苏熙的威胁。
我试着起身,发现身子好多了,便慢慢的下床走到了窗边。看向清晨的窗外,心想不知道现在司徒武侍那边怎么样了,想想也不免有些伤感起来。如果要用司徒武侍去换来苏熙的安全,说实话我心里肯定是愿意的,但也逃不过内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愧疚。
这叫花子也是因为村里人之死一事,才弄到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现如今如果连他的鬼侍都要消亡了,那么本该我和小娘们付出的代价,咋就全被这俩家伙给抢了呢!
虽然我也知道叫花子不光光是为了村子的事,他更加忌惮的是被封印在苏熙身上的反通术,被别有用心之人获得之后,从此阴阳两界便不得安宁。他管村子的事,也是因为村子一事牵扯到了某个正在进行的巨大阴谋,他不过是在针对那个阴谋和策划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罢了。
可顺水人情也是情,不能因为人家不光光是为了你,就一棍子打死,磨灭掉别人对你所做的一切。
我抹了一把额头,心想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咋不经意间,就将那叫花子塑造出了一个极其伟大的形象,一个为了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而甘愿牺牲自我的人。
“醒了!”身后老秦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对老秦笑了笑,示意他我已经好多了,完全可以下床自由活动了。说完我往他身后看了看,发现就他一个人,不免心中又是一阵失落。
老秦借了一辆驴车来的,我交完医药费又领了一些消炎的药片,便上了车,他赶着毛驴拉着我,一起往瓦铺村赶去。
等到了村子口,老秦将我带到了一处紧挨着山脚的一户人家,说那就是村子里唯一的行脚医生,赵大夫的家了。他安顿好驴车便引了我进去,刚一进门,我就听见了苏熙清脆的笑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心中不免一阵欣慰。
跨进了屋子,只见那是一间厢房腾出来做病房的房间,苏熙就躺在里面的一张单人床上,手上还扎着针正在吊水。我想给他俩一个惊喜,所以特别小心了脚步声。所以苏熙还没看见我进了屋,用手捂着嘴,柳叶弯眉笑的甚是开心。一旁的小娘们坐在一张板凳上,挺着胸膛,模样古怪而又滑稽,也不知道那造型是在模仿大猩猩还是一只狗熊。
当我视线下探,看见小娘们面朝的那一边床头上的一幕时,脑子瞬间就空白了,完全无法思考眼睛看见的那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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