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下得细了,路上没有别的车,也没有别的人,就连那辆无人驾驶的黑色别克车也不见了,只有熊必可驾驶的车子在黑夜里飞驰。他将车子从主道开进了眼前的这条岔道,他不知道这条岔道通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停下来。
忽然,熊必可看到前方100处的茫茫的细雨中又站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脸孔,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是个男人,有点熟悉。
张刚,前面怎么又有个人?熊必可紧张得快说不出话来了,声音小得只能自己听得到。当他再次向前面望去时,竟然又什么都没有了,是自己看花眼了吗?刚才应该是看花眼了……
当车子驶近前方100米处的时候,那个人影又出现了,惨白的车灯映照下,那人猛地抬起头来,竟然像是岳小飞,一张脸狰狞的笑着,说不出的难看……
怎么会是岳小飞?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了?他不是和林晓龙他们投宿去了吗?张刚心胆俱裂,大叫:小飞,快闪开……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熊必可开着车子向那个人影狠狠地撞了过去,张刚看到那个人影被撞飞到前面的五十米处,嘣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熊必可尖叫着,车子不受控制的冲了出去,然后咚的一声撞在了前面的山崖上,熊必可的身体急剧的摇晃,接着趴在方向盘上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车子撞向山崖的那一瞬间,张刚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军事素质显现出来了,他一把拉开开门,用双手护着头部,向车下跳去。
张刚的身体触碰到坚硬的地面,生痛,却没有受伤。他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来不及去看前面被撞飞那个有点像岳小飞的人影,他呼喊着熊必可的名字向歪歪斜斜停靠在前面不远处山崖边的车子跑去……
他看到熊必可昏厥在驾驶室的座位上,殷红的鲜血从额头顺着脸颊往下流,心比刚才还要跳得厉害:不会死了吧……他颤抖着用手去探熊必可的鼻息和脉搏,还好,鼻息虽然急促,却还是正常,脉搏依然跳动。
他费力的将熊必可的身子从驾驶室的座位上弄了出来,扛到后排的座位上躺好,然后爬进驾驶室,试着发动车子,车子受损不是很厉害,一下就发动了……张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的找一家医院救治熊必可,我必须救下他……
张刚倒车,将车退进车道,发疯似的加大油门,开着车子向前疾驶,前方刚才撞飞人的地方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影?
张刚汗水、泪水全下来了,魂飞魄散!太诡异了,今晚连续撞飞的两个人影居然像极了成东林和岳小飞,可过后却踪影全无,见鬼,见鬼,一定是见鬼了……
张刚状若疯癫,任车子如一头负伤的猛兽般在山路前进、前进……约半个小时左右,天终于亮了,张刚发现自己驾着车子已经来到了一个镇上。这是什么地方?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红色的路标,上面写着四个字:糖浆口镇。
这个名字好熟啊?这不是跟林晓龙他们约好去岭南村必须经过的小镇糖浆口镇么?张刚浑身虚脱下来,到了镇子上,那就一定有医院,熊必可获救了!他重又发动车子,很快的找到了糖浆口镇卫生院,在黎明的曙光里将熊必可送进了医院……
张刚将经过说完,我和柳如雾手心里全是冷汗,身上大汗淋漓,真的是见鬼了,昨天凌晨根本就没有下雨,繁星满天,会什么他们看到了雷声雨滴?会什么他们看到了成东林、岳小飞的身影,并且都被熊必可的车子撞飞?难道他们看到了成东林、岳小飞的生魂,预示着他们的必然死亡?
太可怕了,又无法解释,我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恐惧当中。
张刚接着说道:晓龙,熊必可目前情况虽然稳定,但一天一夜了依然昏迷不醒,医生建议尽快转入大医院治疗。我在听到成东林、岳小飞死亡的情况后,已经向刘天局长报告了这边的发生的事情。刘天局长最后做出指示,成东林、岳小飞的死亡事件留给南宁市公安局处理,在今天下午将熊必可送入南宁市中心医院进行救治,要求我们按照原计划不变前往岭南村寻找田荆南……
为了一个田荆南,已经出了两条人命,我忽然怀疑刘天局长决策的正确性,这段寻人的旅程还有意义将他进行下去吗?我感觉到身心特别疲惫,突然好想回家,好想结束这段危机重重的旅程……我似乎感觉到的有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无数个血盆大口在等着吞噬我们的性命……
我疲惫极了,漠然的回答张刚:好吧……我和如雾住在镇上的悦来客栈,你将必可安排好之后就前来客栈叫我们,我们在客栈里等你。
我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熊必可,但见他脸色煞白,全无血色,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挂在病床上方的液体正在一点一滴的输进他的血管,挽救他年轻的生命。
我脸上有泪滴滴下:必可,你要快些好起来,等我们从岭南村寻到田荆南,就带着他来南宁市与你汇合……
我跟张刚点头示意,招呼着柳如雾走出熊必可住着的病房。刚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闪,然后走进了另外一间病房。
怎么这么眼熟呢?我突然想了起来,这不是那晚在西山寺里袭击老和尚苦海大师的四个黑衣大汉当中其中的一个人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哦,对了,那晚,他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