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倪欢欢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头还隐隐作痛。.[774][buy].[com]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只见烈日当空,已是雪后初晴的艳阳天,但风依然没有停止,依旧呼啸着刮动着窗棂,发出轻微咯吱的声响。
她略垂着头,一边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一边回想着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让她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她梦到了钱多多,那个温柔的男人在她生病柔弱的时候回来看望她,照顾她……
是梦吧,她已经梦了不止一次,这次或许也是这样的吧。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亦可小心地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见倪欢欢已醒,她才安心一笑,关怀地走上前,放下药碗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小主人,你感觉好些了吗?”
倪欢欢立时眉头一皱,看着亦可的眼神充满了不解:“不是说了不叫小主人的吗?都这么久了,怎么又突然提起这茬?”
亦乐脸上浮现了一丝为难,欲言又止了片刻,怕自己的模样惹倪欢欢生疑,最终诺诺得应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端着药,一言不发地递到倪欢欢面前。
倪欢欢看了眼亦乐,又看了看面前一碗黑乎乎泛着刺鼻药味的液体,叹了一声,无奈地接过,小口得喝了半碗。
一张脸顿时变成苦瓜色,皱着眉头撇着唇,接下来不论亦可再怎么劝说,她都是拼命摇头,就是不喝。
“端走端走,快将它端走吧……”倪欢欢表情夸张得用手在嘴边一个劲地煽动,似乎那药不是苦的,是辣的一样。
“小主人,良药苦口,瞧你这两天病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八爷看到都心疼了。”亦可仍不放弃地劝说着:“就剩这最后一口了,这可是亦可费了好大的辛苦才给你熬制的,不要浪费噢。”
倪欢欢连连推拒地摇头,自动忽略她话中提到的那个人的存在。
忽然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消瘦的下颏,打趣地说:“亦可,你是羡慕我的吧?自己想瘦瘦不得,所以就变着法的想把我和亦乐都变成和你一样肉呼呼的,那样你就满意了吧?嘿嘿,天天让我们俩吃那么多,你可真不安好心噢。”
亦可听了顿时脸一红,急忙申辩:“我哪有?我哪有?我是真的关心你们耶,你可不要冤枉我的一番苦心呢。这不,天还没亮我就将亦乐给拖了起来,让她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红枣糕,绿豆糕……”
“咦?桂花糕?红枣糕?绿豆糕?你确定?你确定吗?”
突然,惊疑的语气打断了沉醉在各种糕点中掰着手指、滔滔不绝得数算的亦可。
亦可回神,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名字的时候,脸色唰的一下又红了两度,站在原地都有些手脚不知该放在那里了,嗯嗯啊啊得对着倪欢欢傻笑。
她心中乐开了,脸上却故意板着小脸做出一副惊诧的表情:“亦可,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可都是你最爱吃的吧?我最爱吃的是梨花糕,杏仁酥,咦,你不会不记得吧?”
“呃咳咳,这个……”
亦可干咳一声,红着脸嘟囔了一句,后半句在嗓子眼内含糊不清地咽了回去,想必连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倪欢欢忍不住哈哈大笑出来:“好啦好啦,逗你的,呵呵,你那么想瘦下来,这样吃,怎么能成功呀?”
亦可揉了揉尴尬的脸颊:“我,我今天再吃最后一次,明天,明天我就忍着……”
“你天天这样说。”
倪欢欢弱弱得提醒一句,脸上笑意不减,直到感觉亦可也为“今日复明日“的做法而懊恼时,才收敛了一下,转变话题又安慰了她几句。
即便是这样,亦可也已经大受打击,她的“再接再厉”“你会成功的”等安慰自然也起不到丝毫的效果了。
一身的不适在这几句斗嘴中已好了大半,倪欢欢偷瞄了眼被亦可忘在一旁的药碗,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就向外走:“亦可姐姐,快走快走,我们去找亦乐姐姐,看她做糕点,顺便先偷吃两块,来满足一下我的口腹哈!”
倪欢欢笑嘻嘻的打趣,这最后一句显然意有所指。
亦可这时候正自我检讨嘴馋的毛病,又记着倪欢欢有病在身,只得忍下蠢蠢欲动的心,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你伤寒还没好,八爷要是知道了我就这样将你领出去,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诶,亦可姐姐,你真是扫兴呢,我们四个人过得好好的,你干什么总去提那个人呢?”倪欢欢轻哼了一声,一想到那个人,她就心里就沉甸甸的,总有种奇怪的情绪牵连着她的心。
身上披了件灰白相间的绒毛大衣,从头兜到脚,远处乍一看以为是哪里走出来的一只幼小的灰熊呢。
但倪欢欢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自己不冷就好,别人管她穿什么呢。
端了一盘梨花糕,倪欢欢坐在厨房内的一个小角落里,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亦可亦乐忙里忙外着做各式各样的菜色。
米色的糕渣频频掉下,她只得端起盘子托在下巴底下接着,但因为穿着厚重的绒衣,这样架着胳膊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但,倪欢欢却执着的不放弃梨花糕,一边吃一边用眼睛瞄着亦乐手上利索的翻炒动作,一盘盘美味佳肴很快出锅,盛在精心摆置的雕花叠内。
她忽然就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说:“你们做这些的菜干什么?”
亦可说:“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