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工厂见闻（2）
另外，宋宇凡也更加深刻体验到母亲为了家庭和孩子所付出的委屈和艰辛。这个服装公司是由一个姓黎的美籍华人投资建的，那个假洋鬼子很少往厂里来，大权都掌握在一个姓高的中年女厂长手中。宋宇凡私底下听那些长舌妇议论过，这位高厂长和黎老板有一腿。此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具有一副魔鬼材，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被黎老板看上。
她凭借这种特殊地位，在厂里专横跋扈，横征暴敛，连原国企单位发给职工的煤火费都要克扣。如今下岗成灾，工作实在难找，高厂长虽然黑心，但一个月上千元钱工资在当时可算不菲的薪酬，所以工人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了。高厂长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天生一脸恶相，说话嗓门特大。她天天在大喇叭里不是喷这个，就是卷那个，所有中层干部都被她当众骂遍了，就连宋宇凡的母亲也不例外。
有一次为了工作上的事，高厂长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在大喇叭里把宋宇凡的母亲数落个狗血喷头。这令为工厂二把手的宋母实在下不来台，那次母亲哭得眼睛发肿，闹着要不干了。高厂长则开始使用怀柔政策，又好言相哄，母亲为了家庭和儿子，不得不忍辱负重地继续工作。那次的事，宋宇凡表现得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只要高厂长没打母亲，就不是自己应该管的。但在内心中却牢牢记下了，有朝一要让这位高大破鞋加倍偿还。
高厂长的女儿经常来厂里，她的年纪和宋宇凡差不多，名叫胡丽静。厂里人给她起外号叫狐狸精，或是小狐狸精，因为大狐狸精是她妈妈。大家讨厌胡丽静是有原因的，她依仗自己老妈在厂里的势力，上那股傲慢劲简直要赛过苏玉、气死倪娜。
胡丽静除了和宋宇凡的母亲还有几分薄面外，对其他人一律是扬着头不理不睬，厂里的老娘们都背地里讲：“抬头老婆低头汉，这小丫头今后肯定不是什么好货。”高厂长的老公也往厂里来过，这家伙长得一脸相，他倒是表面上见到谁都很客气，总堆满假笑地打招呼：“你好。”笑得人直发冷。工人同志们自然也不会放过他，送他个雅号叫：“绿先生”。
厂里这些受压迫、剥削职工之间的人际关系也颇为复杂，满眼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老娘儿们互相败坏、互相挤兑的丑恶嘴脸尤其讨厌。就连少数的男同胞也越来越女化，整里斤斤计较、娘娘们们，变态的要死。宋宇凡有些不喜欢这个环境了，准备再干满一个月就回家，但还没等他离职，便出了件事。
一次走货加夜班的时候，到了后半夜大家都开始疲倦，工作也没那么紧张了。宋“工作一天累了吧。”小霞从怀里拿出个苹果，“这是我偷偷带进来的，快吃了去去火。”宋宇凡和孟康、叶子龙他们在一起混的时间一长，张嘴闭嘴流氓话便有些形成了习惯，顺口就来一句：“我去了火你还用什么？”羞得小霞脸上真成了“小霞”，捂着嘴轻笑：“哎呀，以为你纯洁的，没想到这么坏。”宋宇凡说完自己也觉得后悔，但话已出口，只得低头不语。
小霞似乎等这个机会很久了，拉着宋宇凡浪声说：“现在大家都困了，厂里没人管。和我回宿舍吧，有好东西给你。”说着故意把衣领拉低，色盎然。宋宇凡看见白得的便宜又不能沾，心中不是滋味，只得说：“我得干活去了。”正要站起来，却被小霞一把抱住：“宇凡别走，我你。”说着子扎在他怀里扭动，手直接摸向男人的裤裆。
宋宇凡本就不是什么柳下惠，也从没想过要坐怀不乱，上次只因倪娜是他的弟妹，无论从义气还是lún_lǐ上讲，万死也不可越轨。但这次不同，面对送上门的新鲜大菜，实在无法再矜持了。宋宇凡吻着小霞，手已经探进她的衣服里。小霞喘息说：“别猴急，咱俩回宿舍，那里现在不会有人在，我好好让你享受一下。”
二人火焚要去苟合，一抬头正好看到打工仔阿光双眼喷火般瞪着他俩，那样子像是要把宋宇凡一口咬死。原来这个阿光一直追求小霞，而小霞是个有手腕的女孩子，属于不吃也得占着的那种。她对阿光既不接受也不完全回绝，还总留点希望给他，牢牢把男人控制在自己边。
自从宋宇凡一进厂，小霞便一头扎了过去，阿光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他不敢明目张胆地教训厂长的儿子，但总是招猫递狗，经常说话损宋宇凡。宋宇凡心中雪亮，但抱着对劳苦大众的同心，一直不和他计较。今夜被人家捉成双，宋宇凡也感到很没脸面，推开仍搂着自己不放的小霞：“你先走吧，我得干活去了。”说着慌忙逃离现场。
“健哥，这回你一定要替我出气啊！姓宋的仗着自己是厂长儿子，就敢调戏我女朋友，太他妈欺负咱们工人了！”阿光怒火冲冲地说。李健也是外地打工仔，但他并不是个老实孩子，不像别的打工仔那么窝囊。李健来到天港不久，便和当地的一些小流氓混得很熟，依仗自己有了势力，便在打工阿光，这可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我乡下的弟弟还等着交学费呢。”“你他妈真不懂事，人家都是大耍儿，要不是看我的面子，一千元根本请不动他们。你少给家里寄两个月钱不就出来了。cao，小霞还不值你这一千元吗？要是这样，以后小霞归我好了。”阿光赶忙说：“健哥别生气，只要能警告姓宋的以后再别纠缠小霞，这钱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