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苗人强势入侵 (1/2)

“发生什么事了？黑苗人为啥要闯宝山？”唐少龙问，龙大勇边走边解释。

我们苗族人自古绝大部分栖住在华夏西南十万大山中，九溪十八峒，三十六洞，有许多分支。我们寨子属于白苗一支，喜欢过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几十公里外的一支黑苗人以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抗战时期同仇敌忾抵抗过倭人侵略者。抗战胜利后两支苗人因性格、习俗不合发生了一些矛盾。这支黑苗人生性彪悍，不愿过刀耕火种的艰苦生活，最后与我们分道扬镳。他们分走了寨里的大部分财物，把宝山划归我们。

寨子后面的宝山约十几平方公里，上面是一片原始深林，里面除珍禽野兽外还有有百年野参、灵芝等宝贵药材，因山上是历代寨主埋骨之地，我们约定将那里作为圣地，除了大旱大涝饥荒之年任何人不得进山打猎采药，即使灾慌之年打猎采药也严格限制数量，历年来我们白苗人对宝山尽力保护，政府要我们迁到条件更好的地方居住都没答应。

过去，黑苗人在几十上百公里外采煤，淘金赚钱，甚至有人白天拿锄头扁担干活，晚上拎起刀枪劫道，汉人称他们“苗蛮子”，和我们倒是井水不犯河水。

解放后，不能干劫道勾当断了他们部分财路，近年了国家为保护环境关闭了乱采乱挖的煤矿金矿，这支今朝有酒今朝醉没啥积蓄又不愿老实本分干农活务工的黑苗人打起了宝山主意，宝山上不仅有稀有动物珍贵药材还有大量给各代寨主陪葬的金银玉器，我们当然不答应。于是，由争执演变为斗殴。

春雷是护寨队长自然要冲在前面，去年带领人马打退了黑苗人的来袭。这支黑苗人的队长麻老五搏斗功夫不错，一把匕首玩得出神入化，春雷脸上的刀疤就是他留下的。据说今年黑苗人从外面请来了高手，对宝山志在必得，不知这次结局如何。

龙大勇说完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

“龙大叔年过半百不用亲自出马，留在家照顾伯母及大嫂和小孩，我可以去保护春丽妹子和大哥，也能救治伤员。”唐少龙劝慰道，见龙大勇有些犹豫，又补了句：“比武切磋我可能难胜大哥，但你死我活的搏杀大哥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吹牛，保护我们？我保护你还差不多。”春雷撇嘴道。

龙大勇发话：“小龙，我相信你。春雷易冲动，照看着点，丽儿有小白保护，不用你分心。”

唐少龙想问小白是谁，已收拾好药箱的龙春丽撮嘴打个唿哨，一条半尺长的小白蛇从杂物堆中摇头晃脑游出，“嗖”地一道银光闪过窜进龙春丽衣袖中，缠在皓腕上。唐少龙脊梁冒出冷汗，感情这苗家女孩拿毒蛇当宠物玩，还是少得罪为妙。小蛇比大蛇更难对付，而毒性不比大蛇小。

龙春丽背着急救箱，唐少龙和她保持一段距离来到苗寨进宝山口的一块平地，此时，各有一百多人的两支队伍拿着猎枪、砍刀，棍棒在此对峙。看来已交过一阵手，双方互有伤员。

唐少龙顺着山口往上望去，宝山高约两千米，层峦叠嶂，山形峭拔，一条蜿蜒山路尽头隐约可见护林人住的小木屋，真是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山的三面是悬崖峭壁，如刀劈斧削，与地面几乎呈九十度角，猿猴难攀，唯有苗寨后面的一条小路可达山顶。

“你们怎么不报警？难道就这么一直打下去？”唐少龙有些好奇，边帮龙春丽打下手处理伤员边问。

“族人之间的斗殴一般是民不告官不究，只要不闹出人命警察不会干涉。而族人觉得内部纷争要外人处理很没面子，不到万不得以不会求助。手下没分出胜负双方寨主就要出面了，场子中央穿深蓝色蜡染衣的是对方麻寨主，穿白衣的是我们吴寨主。”龙春丽回答。

双方寨主已开始新一轮口舌之争。

“宝山也是我们祖宗的埋骨之地，凭啥阻拦我们进去！”麻寨主大吼，脖子青筋直暴。

“我们早有约定任何人不得擅闯宝山打猎采药惊扰祖宗在天之灵，何况宝山是划归我白苗守护的，怎能允许你们进山胡作非为！麻寨主这是要破坏规矩吗？”吴寨主据理力争。

“哼，规矩也是可以改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监守自盗？既然双方都不服那就老规矩用拳头说话，比武定输赢，双方各派出好手三打两胜，宝山归胜的一方！吴寨主敢答应吗？”麻寨主有备而来，发出挑衅。

“宝山本来就是我们的岂能当赌注，不过只要你发毒誓输了再不打宝山的主意我就和你赌一把，你们去年就是手下败将我有何不敢答应的！”吴寨主豪气顿生。

“好！”麻寨主激将法奏效，当场发毒誓：“谁输了进宝山一步死无葬身之地！”

人群中让出一块空地，事以至此，吴寨主不再多言，把手一挥，早已迫不及待的龙春雷跳到场中，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麻寨主嘿嘿一笑，招了下手，黑苗人前排队伍分开，一个近一米九的肥头大耳和尚走出来，眼露精光，庞大的身躯象一座肉山，一步一个脚印踏入场中双手合十开口，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麻：“本人惠根，前来向白苗高手领教。”从惠根走出来的地方还有两个汉人打扮的彪形大汉负手而立，腰间鼓鼓的应该是别着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吴寨主脸色苍白大骂：“麻寨主还要不要脸，族人之间的争斗请外人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