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共本身还是一个谦虚温和的人,听优莫这样贬低自己,也觉得自己态度有失恭敬,便缓和了语气说道:“先生严重了,七十二行,行行出人才,你又何必这么说呢,刚才是我怠慢了先生,还望先生多包涵,不要因小废大。”
优莫一听,心想要早这样态度何必如此耗费时日,看来侯门深似海不是虚言。
“其实今天来到府上的确冒昧,只是此事有关国家,虽人言微轻也不敢不效匹夫之责。”
“没想到先生有如此襟怀,真是可敬可佩。”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也是赵国人,为了赵国,我愿意去游说赵王,让大人宽心。”
“有如此胆量和气度。当真不是凡品。”
“可是先生打算怎么去劝说赵王呢,这事事关重大,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事,如果没有超人的智慧,去也是枉送了性命。”
“这些我都知道,谢谢御史大人提醒,优莫无牵无挂,没有父母兄弟亲人,只是一个伶人,如果当真枉送了性命,那只能说是上天要灭我优莫,也与大人无关,只要大人能带我进去见到赵王就行。”
“先生当真要去拜见大王?”
“君子无戏言。”
“好,你把住址留下,你回去准备准备,明天我派人去接你。”
“好,告辞。”优莫一拱手转身离开。
优莫回到梨园坊,便把前几天叫锦绣坊赶制的服装和羽扇找出来,以备明天之用。
第二天一早,优莫刚收拾停当,高共派来的马车也就到了,优莫便坐上车跟着来人走了。
一路无话,车辇到了赵王的宫门前,高共已经在此等候,带着他一同进了赵王的寝宫。
侍卫忙上前行礼。高共道:“劳烦去禀报大王,说高共求见。”
“高大人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大王刚刚吃完早饭,正在听美人弹奏呢。大王说了,大臣觐见一概不准,你这要见大王,我们也不敢去禀告啊。”
高共一听一脸的无奈,看看优莫,摇了摇头。
优莫上前对侍卫说:“劳烦您再进去禀告大王,说梨园坊的伶人优莫前来为大王唱歌助兴,或许大王就会很高兴让我进去了。”
那侍卫一笑,说道:“这个应该可以,早听说优莫先生的弹唱了得,大王肯定能高兴见您”说完侍卫进去禀报去了。
优莫冲高共一笑:“御史令大人您先回避,等我出来再去府上禀告。”
高共不放心,便去了偏殿等着,随时打听观察寝宫的情况。
优莫问边上的侍卫:“请问,你们这里哪里有更换衣帽的地方,我去换换戏服。”
侍卫带他去了衣帽间。优莫把车上带来的衣帽羽扇进了衣帽间换上。
换好一会儿,侍卫出来传话说大王请优莫先生进去,优莫便跟着侍卫大摇大摆地走了赵襄子的大殿。
优莫忙一撩衣襟,上前拜见大王:“伶人优莫拜见大王。”
赵王用血红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优莫说:“听说先生擅长歌舞弹奏,一直想聆听先生的技艺,可惜不得机会,今天得偿所愿,实乃幸甚。”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臣表演之前先要恭喜大王。”优莫深施一礼。
赵襄子醉眼惺忪地对优莫说道:“先生坐,请同本王一起先观赏美人儿的表演,让先生也开开眼界。”
美人们一看来了一个穿戏服的人,也都好奇,一边歌舞一边看优莫,一边嘻嘻哈哈地暗笑。
赵襄子说道:“先生看来,我这些美人儿的表演如何啊?”
“美人甚美,歌舞绝佳。”
“比之先生如何?”
“龙凤之舞,无法比较,阴柔阳刚各有不同。”
“那先生打算给本王表演什么呢?”
赵襄子冲美人们一摆手:“你们退下吧。”美人们都纷纷的退下。
“先生表演之前,要不要先来点酒,微醺之中表演是不是更好?”
“谢谢大王,我们伶人为了保护嗓子一般是不沾酒的,不过今天大王赐酒,就破例一次,陪大王喝一杯。”
“先生好爽,本王喜欢,你还别说,我还真是喝酒的杰出人才,我喝了五天午夜的酒,却一点也不疲劳。”赵襄子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端起那个智瑶头颅做的酒杯又干了一杯。
“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喜从何来?”
“大王听说过纣王醉酒的故事吗,据史料记载,商纣王也是喝酒的天才,他曾近一次喝了整整七天七夜,而且还不醉,大王跟商纣王相比还差两天呢,应该继续努力啊,你现在已经喝了五天了,离七天不也远了。”
赵襄子一听,忿然作色道:“难道赵国也要像商朝一样快要亡国了吗?大胆奴才,竟然敢拿我比作商纣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来人啊。”
周围的人听了吓得面如土灰,大气不敢出,只等着赵王一声令下,优莫的人头就落地了。
优莫哈哈一笑:“赵国是不会灭亡的,你也不是商纣王,你跟商纣王一比还差两天呢!”
赵襄子一听很是不解,便说道说:“你说我跟纣王相比就差两天了,赵国不灭亡还等什么呢?”
优莫弓身说道:“夏桀王和商纣王的灭亡,是因为他们分别遇到了商汤王和周武王,而当今天下的君主都是夏桀王,而您是商纣王。夏桀王和商纣王同时在世,怎么能互相使对方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