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哲大少爷在监狱里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晚,等到人将他提出去迎接审判时,这货依旧因为睡眠不好而精神萎靡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魂儿,晃荡着跟在裁决者后头,迷迷糊糊得差点直接撞墙上。
雷哲那德性看得暗处的莫里斯咬牙切齿,他估算了各种变数和风险,做了各种备案预防,没想到事到临头,却是绊在了雷哲那养尊处优的少爷作风上,简直一脸血!
当雷哲第三次差点撞墙上后,莫里斯终于忍无可忍。看来,得找个方法帮雷哲醒醒神了……黑暗中,某人微微一笑。
公开审判是在裁决所前面的大广场上进行的,在某些有心人的推动下,一大清早,那里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费奇换上崭新的裁决官服,迎着人民群众的嘘声一步步走上高台,坐上了主审者的宝座。他环视一周,暗搓搓地笑了。
居然聚了这么多人么,不枉他昨晚一番辛苦。私下审判也许符合那幕后人的利益,但公开审判才是他真正期望的。愚蠢的雷哲·费洛雷斯,他也不想想,如果自己手里没有半点证据,敢上门抓人吗?居然还主动要求公开审判,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自己将会在这场公开审判上将费洛雷斯家族的定死在叛徒的耻辱柱上,让他们当着千万民众的面身败名裂,那么等莫里斯那兔崽子回来,就算他再不满,也只能咬牙认了。哼哼,不作不死,他会让费洛雷斯深刻体会到他到底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把罪人雷哲·费洛雷斯带上来!”
两分钟后,雷哲出现在了审判台上。
他的出场,瞬间激起了无数怒骂,因为这位贵族少爷的脸上,居然挂着清晰的淤痕!不过一夜的功夫,裁判所居然就对这位少爷下了毒手!脸上都这样了,那身上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
“那伤是怎么回事?!”费奇委屈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只恨不能剖开胸膛以示清白。他倒是想下毒手来着,可他成功了吗?啊!
押送雷哲的裁决者大声回答道:“这伤费洛雷斯是自己撞的。”
群情更加激愤,自己摔的?骗鬼啊!真当他们好糊弄吗,欺人太甚!
费奇怒瞪雷哲,他就知道是这小子故意的。费奇当即拍案而起,嘶声咆哮:“费洛雷斯,你个卑鄙小人,居然把自己弄伤以博取同情,你真当民众们都是傻的吗?”
雷哲一愣,也很委屈,对付你这档次的我用得着一而再再而三地使苦肉计吗?我莫名其妙就被拍墙上了也很委屈有没有,都是莫里斯那鬼畜的错!呃……不过也多亏有莫里斯帮忙醒神,他才能在上场前及时给自己补上“宽容”光环。
虽然脑中腹诽连连,但雷哲面上却是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是是,是我故意把自己弄伤以博取同情的,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审判了吗。”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费奇默默咽下冤屈之血,决定立刻开始这场审判,再和雷哲这小兔崽子折腾下去,他一定会折寿的。
费奇当了这么多年的裁决长,自然也是有那么点本事的,他拿起公正锤敲了敲审判桌,清越的叩击声瞬间传遍整个广场,那些议论纷纷的人们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现在,审判开始。”
费奇嘴唇一抿,便显出几分威严公正来:“雷哲·费洛雷斯,我代表裁决所,以叛国罪起诉你与玛丽·费洛雷斯,你可认罪?”
雷哲白他一眼,轻蔑道:“当然……不认。”
费奇差点被雷哲这态度气得仰倒,但他面上却依旧一派淡漠,费洛雷斯之前已经给所有人灌输了自己对他心怀恶意的意识,所以接下来的审判,他必须要表现得不掺任何个人情绪才行。可是……真特么憋屈啊!
“既然你拒不认罪,那么下面,我将一一列举出你与玛丽·费洛雷斯叛国的罪证,并要求你对此进行解释答辩,并举证证明自己的清白,你可有意见。”费奇按照程序朗声询问道。
“昨天抓人,今天就开审,还要求我举证……呵。”雷哲讽笑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来吧,不论你想做什么,我相信,这世间,总还是有公正在的。”
你是要说没意见就可以了,谢谢!费奇冷冷地瞪了雷哲一眼,转头看向陪审团:“尊敬的各位陪审大人,相信诸位对刚结束的不久的尼德兰之战还记忆犹新。而在下也相信,凡是对这场战役有所了解的人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我尼德兰出了内奸。下面我将请出几位证人,让大家对情报泄露一事,作个直观的了解。”
费奇信心十足地开口:“证人一,尼德兰戍边七分队队长,这位队长有幸在异教徒的第一场偷袭中活了下来,但身负重伤的他,并没有苟且偷生,而是拖着伤病的身体及时通知了第二道防线的战友们,并勇敢地参与了第二道防线的保卫战。可惜,第二道防线也很快被攻破,这位英勇的战士跟随部队一路抵抗,先后参加了八场保卫战,以及尼德兰城堡外的最终决战。可以说,这位队长全程见证了这场战役。”
随着费奇的话音落下,一个断了左胳膊的大汉走上证人台来。雷哲记得他,庆功宴上玛丽还曾亲口表扬过这位勇士。
大汉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上台就先对雷哲鞠了个躬,羞愧道:“对不起,费洛雷斯大人,我不是故意要上来的,但他们说按照帝国法律我有义务配合调查,而我只要说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