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原谅你?可以,只要你离开我儿子。我的儿子并不是你这种身份可以高攀的。以为飞上枝头就可以变凤凰?你做梦!”
女人似有若无的笑容让她觉得好笑,低着头她无法控制的笑出了声,“你放心,我不会高攀皇太子,我知道自己的份量。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不要为难我的家人,他们辛苦半辈子供我读书已经让我很愧疚了,如果他们下半辈子还要因为我而忙碌奔波...”
笑着笑着哭了,脸面开始起皱、浸湿。哭泣的时候真不好受,害得她又要流鼻涕了。
女人心满意足的左腿搭右腿踮着脚,从沙发上拿起钱包抽出几张毛爷爷撒向梨潼,“我这人,最怕别人不识相,既然你自己拎得清,我也好办,这几百元就当是我给你打车费。”女人挥了挥手示意道,有些被气到了,抬手捏上太阳穴。
梨潼捡起一张张朝她微笑的毛爷爷,心说:又赚了几百块钱!
“谢谢,谢谢您,谢谢您放过我的父母,谢谢。”不停点头感谢道,梨潼抬起胳膊抹去眼角刹不住闸的眼泪。
看着梨潼将手掌挣扎出来,起身往门外跑去,乐阎猛的坐在沙发上。
顿时房间只剩下不可抗触的压抑。
而梨潼在迷宫般偌大的房子里不停奔跑着,可是这出口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不管她怎么跑,怎么绕就是出不了这牢笼。最后整个人干脆瘫坐在地上发愣。
等了好久,乐阎并没有追出来。
远处的白色玫瑰迎着月光优雅绽放。抬头望着夜空,好多的星星,好美的月亮,好美的人儿。
满脸泪水的脸孔浮出星星点点的微笑,而脸孔上方的人儿也笑了起来。意识到了什么,梨潼一怔。
“幼礼...”
“嗯,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住在这里。”
“哦...”
“你呢,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本想说出的难过和委屈,在见到幼礼的微笑时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这么善良的幼礼,笑的这么温暖的幼礼,她怎么可以去破坏?她不能。
勉强扯出微笑,她哽咽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去我房间吧,我给你倒一杯蜂蜜水喝,这样难过会少一点。”他绅士的扶起她,将她脱落的鞋子套上脚踝,认真的将鞋带绑成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喝完蜂蜜水后,我送你回去,这里不好打车的。”他似乎知道前门的沉寂,扶着她从后门走了进去。
而正门的客厅里,乐阎依旧一言不发的坐在女人身边。
“欢迎梨潼来我的房间,有些脏乱还请担待哦!”幼礼笑着将床头小丸子式样的保湿器打开,然后往阳台边的隔间走去。
望着银色蕾丝落地窗帘一侧的幼礼,梨潼安心的坐在椅子上。整个房间是干净的银白色,让不安分的心可以顿时静寂下来。
不一会儿,幼礼端着一杯蜂蜜水走了出来,“给,小心烫。”
“嗯。”接过茶杯,梨潼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下蜂蜜水,清淡的香甜便沁入脾肺。
“手伸过来吧。”幼礼略有心疼的抬起手,“伤口都已经化脓了,怎么连纱布都不包,就这样晾在外面?”
“没关系,不疼的。”
“你啊!...”揉了揉梨潼的头发,幼礼无奈的将她的手腕拿了过来,“我要喷点酒精上去,很痛的话就抓住我的肩膀,知道吗?”
“我不怕疼。”
幼礼将她的手掌拿上肩膀,她没心没肺的笑也顿时收敛。她静静的看着他从不大的药箱里拿出一瓶又一瓶药,而她的手腕也如同实验地裹着一层又一层药膏、药粉、喷剂和纱布。
“好了,记住一定不能碰水!”
“嗯,我会的,谢谢。”
正当两人尴尬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进来,“少爷,又是这句老话,您该睡觉了。”像是才注意到一旁椅子上的梨潼,老者急忙弯腰,“我这老骨头年纪大了,眼睛也花了!少爷旁边还有一位客人,我都没有发现,真是该骂呀!”
“没事,陈伯,你出去吧,我一会就睡。”
“好的,少爷。”老者又弯腰示意了下,退出了房门。
“不好意思,我打扰了你的生活作息。”本身麻烦幼礼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要打乱了幼礼的作息表,想到这梨潼就更加内疚了。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的时间表也可以根据别人的作息来更改。”
“那可不行,我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你错过睡觉的最佳时间!你快进被窝吧!”
“我还要送你回家呢,要是睡着了怎么办?”
“你睡着的话,我就睡那张沙发!”指了指前方的沙发,梨潼甜笑着嚷道,“快进被窝!快进被窝!”
望着像小孩般执拗撒娇的梨潼,他只好褪下鞋子进了被窝,空调的温度有点低,他从床头拿起米色针织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我要关灯咯!”握了握肩膀两侧的外套,她伸手去关墙壁上的按钮,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床头灯的开关。
“别关灯。”他的手握住她的手掌,“我喜欢开灯睡。”
没有说话,梨潼用微笑代替了回答。
听说,每晚需要在灯光入眠的孩子,都是被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