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块大石么?”梅子的冰刀刺着陈小岩的眼睛道:“就是在这块大石旁,你偷走了一个十一岁少女的心——使她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期盼长大,而你呢?”
陈小岩心里堵得厉害,却无法做出回应,面对梅子,他只能是一个负心人。
“你那个女人能比你大十岁吧!她能让你不顾一切?她就这样打败了我?凭什么?那个女人都那么大了,为什么要和我抢?”梅子泣不成声。
“我和萍姐没什么!”陈小岩不想让梅子对陆雁萍有什么疙瘩,毕竟陆雁萍以后可能还会在阳山村生活。他忽然心头一动,陆雁萍来村里应该没几人知道,刚回家的梅子怎么清楚的?
“真的?”梅子眼中光亮一闪,片刻又恢复了尖锐道:
“不可能!王小刚说你们俩一直手拉手!既然你们在一起了,你骗我有意思么?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女孩儿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滴落在陈小岩的心头上,陡然升起一股烦躁——
梅子止不住愤怒,扑上前粉拳如雨,一边用力敲打着男人的胸膛,一边嘶喊道:“你说啊——你说话——你对得起我么?你个混蛋——唔——”
陈小岩一把搂住女孩儿,他的烦躁皆化作一个狼吻,此时他只想把安慰和自己的感受通过吻渡给女孩儿……
随着男孩儿突如其来的霸道,梅子大睁着双眼,欣喜的看着男孩儿的眼眸,她能感受到男孩儿对她的疼惜,极力的配合着男孩儿的每一个动作,直至浑身发软,才陶醉的闭上双眼……
女孩儿身体散发的幽香,与唇舌间传递的香津,使陈小岩欲罢不能……
……
大石上,年轻的男女依偎着寒风而坐,许久——
“咱们订婚吧!”梅子幸福满满的道。
“我——”陈小岩这才发现先前冲动的严重性,他没想和梅子恋爱,更不可能和女孩儿有一样的憧憬,但他却实实的犯了错误——
“叮铃铃——”
陈小岩心里一跳,这会儿的电话只会是穆雨打来的——
男孩儿躲闪的眼神尽管一闪即逝,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梅子,电话有蹊跷,她猛的抬起头,看着男孩儿的眼睛道:
“接吧!”
手机响了不长时间,暮阳河边便又恢复了静谧,陈小岩最终没有接通,他低着头道:
“我以前从没想过女朋友或是成家,可是这次到省城,我交了女朋友,其实和她见面才第二次,在一起总共也只有两三天,可我喜欢上了她……你流泪,我很心疼……你是我生命中不多的美好之一,我不想看见你伤心,更不想伤害你,但我也不想背负许多感情的沉重……”
“你的意思是我没败给一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却败给了一个你仅仅认识两三天的女孩子?我这么多年的守候与等待一文不值?”先前说陆雁萍时,男孩儿言语中的躲闪还能让梅子有勇气质问,可现在亲口听到男孩儿话语中的坦诚,她却仿佛失掉了所有的力气,呓语般的道:
“我怎么办?可我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女孩儿伴随着泪水的柔弱,让陈小岩有一种刀割般的疼痛,他用力搂紧女孩儿,似乎想告诉对方,他同样难过,而想到这疼痛是自己带给对方的,只能默默无言……
……
这个晚上,陈小岩没有修炼,简短回完穆雨的电话,便躺在了床上——
梅子离去的目光久久在心头不能消散,从十三四岁的懵懂时,他便已选择装迷糊来告诉发小——他和她不涉及男女之情,然而梅子出乎意料的坚定,让他无法用疏远或者是陌生的言语来解决,终究还是变成激烈的心碎……
那仿若母亲般的陆雁萍的怀抱,陈小岩置身其中,没有龌龊的亵渎,却真真的抚慰着他的心灵。
……
赵家院子里,马家如今只剩下马德顺一人,孙家也早已搬走,随着国家的移民搬迁政策,几户赵姓人家也在公路边重新选了桩基地,到开年后新房建好,打虎沟内除了峪口的陈小岩家,就只剩下马家和陈立春家两家人了……
年夜饭在陈立春家,加上马德顺一共五人,气氛有些冷清……
吃完饭,陈小岩和陆雁萍便到了坟园,拜祭完,一直坐到第二日天亮。
在陆雁萍的操持下,陈小岩终于又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除了和马德顺喝酒外,整日里就只有两人,他很眷恋这种温暖,而陆雁萍的精神状态也一日好过一日。
初五的下午,陈小岩家里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闫妍!
惊喜之余,闫妍道:
“我说了我们是姐弟,我是姐姐,所以我应该关心你!”
“闫姐!我记下了!”陈小岩感动的道,他没想到闫妍真把他当亲人。
……
初六,眼看春节就要收假,梅子傍晚来了陈小岩家中,已知晓男孩儿家里的女人不是她猜测的那种关系,原本还算自然的神情,却在远远见到大门外吹山风的闫妍时,一霎便起了阴云。
“你不是萍姐?你就是他的女朋友?”梅子表情黯然的冷声道。
“噗嗤——”闫妍瞬间便猜出了梅子的心绪,她打量了梅子一下笑道:“我也是他姐,不是女朋友,我们在班城认下的,叫闫妍,你是?”
“啊——?”梅子粉脸通红,忙不迭伸出手道:“我叫刘静竹,和陈小岩是发小!”
两人很快在门外拉起家常,在得知对方的情况后,闫妍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