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易。
当好官难。
当位高权重的高官——难上加难!
仅仅三天,我就明白了卢植为什么会“早生华发”了。
为了避免“白头发多了几根根”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我识相地把三年之内的目标下调为当个及格的司隶校尉。
可是,这依旧还是挺难的。
司隶校尉署大堂
“这案子是哪个王八蛋审的?”太多的冤假错案将我的风度吞噬殆尽。
刑曹从事看着我猪肝一样的脸色,哆哆嗦嗦地捡起地上的竹简仔细看了几遍。
“有何不妥么,大人?”张从事一头雾水道。
他的不解在我的眼里更像是嘲弄——你小子有病啊?
“哪里不妥?!”我两眼充血地大声质问道,“分家不均,大儿子在争执中误伤老子左腿。就点破事,就判弃市?是你们有病,还是我有病?!”
“大人应知吾朝以孝道治天下,数百年来此等判例不升枚举。”
“草菅人命!还特么判例!山姆大叔听了,大牙都要笑掉!”我拍案问道,“我问你,若是张角的儿子起兵平叛,是不是也要弃市?”
张从事退如筛糠抖了几抖,回道,”回大人话,叛贼张角并无子嗣。纵是有,也是大义灭亲,另当别论啊!”
老小子,理论水平可以啊!“愤怒的人是没有力量的”,这话一点没错,我的转速瞬间降到了1000转以下。
我语塞了一盏茶功夫,以大欺小命道,”少废话!赶紧的,着人把此案主审用铁链子锁来见我!”
“使不得啊,大人!”张从事面带惊恐道。
“你再说一遍?!”我用恐吓回敬惊恐。
“大人,此案主审乃是河南尹王允王子师啊!”
“他从小锦衣玉食如何能体会一口锅、半只牛对于平常百姓意味着什么?!”我咬牙切齿道,“此等清流比浊流更加可恨!再废话连你一块锁!”
张从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告道,“大人爱民如子,下官自是钦佩!然而大人既然解了党锢,罢了卖官,自然是想做些大事的,却何苦为了一个小民去开罪河东世家?小不忍则乱大谋,望大人三思,三思啊!”
说的很有道理啊,我脑子一下清醒了过来。我是黄太岳,不是黄海瑞,向张居正一样和光同尘才能干事儿,燃烧自己只会像颗流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你叫啥名儿来着?”
“下官张强。”
没听过,估计宋兵乙都算不上。我朝张从事感激地笑笑,无奈道,“下个案子,死囚何名,籍贯哪里,赶紧的。”
“人犯沮授。。。。。。。”
“沮授?!”我傻了。
“大人,此人乃是钦犯!这案子万万翻不得!”
“什么罪啊?判了没有?”
“欺君、大不敬!还未曾审决。”
“这罪不小呐!”我咂嘴道,“当判何刑?”
“腰斩,夷三族。”
“不会吧!”我被雷了个外焦里嫩,挠头道,“赶紧的,把沮大人刑具去了,好言好语请他来见我。”
“诺。”
。。。。。。。
司隶校尉署内堂
。。。。。。。
“嗨,我的公与大人哎!您既然上了亲启密奏,就该把事情合盘托出!倘若圣上果然昏聩至极,竟未深究此事,那么您先是欺君卖友,再是瞒君不敬,临了连为国举才的初衷也不曾实现,却捞了个‘腰斩,夷三族’!哎,要做赔本买卖,也不是您这般做法啊!”我苦笑道。
“卧虎大人教训的极是!欺君瞒君是为不忠,背诺卖友是为不义,初衷未果是为不智,连累父母是为不孝!似在下这般不忠不义,不智不孝之徒,合当死也!”沮授摇头叹气,神如其姓——沮!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用排比句呐!”我苦笑一声,挠头道,“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事虽然做得有点戆头戆脑,但出发点还算不错,皇上那边我去说项说项。”
“多谢大人!”沮授还是不太想死。
“别介!”我摆手道,“你要谢我,就帮我回无极戴罪立功去。”
“大人但有所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我点点头,问道,“冀州刺史王芬,你熟不熟?”“王刺史?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八厨之一啊!当年他在党锢初兴之时,仗义疏财,救济士人,并因此得罪阉党,受到禁锢!”沮授面露崇敬之色,奇道,“卧虎大人问这个做什么?”“呵呵,说的没错。我们不妨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大人请讲。”“王芬,清流领袖,八厨之一,出身世家,官居高位,还有重要的一点,他是前太傅陈蕃的门生;张纯,幽州豪族,籍贯关中,黄巾反正,生性嗜杀;圣上,河间藩王登极,阉党幕后推手,族灭陈蕃三族,而且准备衣锦还乡,巡幸河间!”沮授凝眸沉思足有一炷香时间,愕然失声道,“王芬勾结下属张纯,意欲在陛下北巡途中,行霍光故事?!”有没有勾结张纯我不敢肯定,但王芬谋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王芬还拉曹操入伙,不过以魏武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轻信一介腐儒的迂阔之论,没上这贼船。后来,王芬果然事败被杀。也正是因为因为这件事里有曹操的出现,我才对王芬有了印象。不过,此历史非彼历史!那次叛乱肯定没有张纯的身影,假如这次他介入进来,事情还会像历史上那样轻描淡写么?“嗯。公与觉得有没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