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谨记太后教诲,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不争气的逆子。”永恩候来太后跟前诉苦,没得到太后同情,反被教训一顿,又心疼银子,心里叫苦,去了小半个家当。
高太后打发走了永恩候,对站在身旁的侄女高婕妤道;“你也回去吧!别耐不住性子,皇上没翻你的牌子怎么了?皇上朝堂有多少正事要忙,别说是你,就是皇后,一月里能见皇上几面,慕容贵妃倾国倾城的美貌,皇上还不是一两个月偶尔去她宫里一次,皇上是明君,不在女人身上下工夫,你安分消停些,自然皇上那日就能想起你。”
高月琴占了太后侄女这重关系,得皇帝高看一眼,入宫便封了婕妤,曾暗地里沾沾自喜,谁知就没了下文,入宫后连皇上面都见不着,看太后疲惫,不敢再说,告退出去。
父女俩都走了,高太后手里的绣帕,不觉捏紧,皇上对高家不满,不是一日两日了,让娘家侄女进宫,本想助高家一臂之力,挽回皇帝的心,高月琴终究是庶女出身,眼界有限,皇帝性子冷清,对后宫妃嫔本就淡漠,这个侄女看来根本就指望不上,自己娘家人又一味不知收敛,皇帝对高家已快失去耐心,如今赵曜已坐稳皇位,已然不用对她这个太后心存顾忌。
乾清宫,晚膳时,敬事房太监依照惯例,将数十块绿头牌放在两个大银盘中准备好,皇帝晚膳用完,太监举盘跪在皇帝面前。
赵曜净手,拿过盘子里的一方雪白帛帕抹手,又随手扔回盘子里,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太监手上端着的银盘,里面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写着妃嫔名字的绿头牌,赵曜淡漠地看一眼,手没动,太监会意,忙换了一个银盘。
赵曜随意扫了一眼,目光渐渐专注起来,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里面封了位份妃嫔的牌子俱在,独缺一个人的,苏琉璃的绿头牌,他原本今晚没打算翻任何妃嫔的牌子,不知怎么待看见没有苏琉璃的绿头牌,心底反倒有些异样,跪着捧盘的敬事房太监,举了半天,皇上没动手,也没让去,纳闷,不敢动,仍旧高举着。
殿上的众人都不明所以,曹振看皇上来来回回看了三遍,突然,心里豁亮,板脸问;“所有后宫嫔妃的牌子都在这里吗?”
端盘子的太监,愣了一下,垂头,“回皇上,苏常在的绿头牌没在里面,其余的都在。”
赵曜手一挥,袍袖卷起一股劲风,这风刮在举盘太监脸上,跪得更直了。
“去。”冷漠的声,太监吓得忙不迭退出去,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寡言,身旁侍候的人常揣摩不出圣意,只有曹振,哪怕皇上皱下眉头,他都能明白皇上的心思,是以皇帝跟前当红太监,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本事。
曹振跟了出去,那太监脚底抹油刚想跑,就被曹振喝住,“猴崽子跑什么?”
那太监忙跑回去,不敢怠慢,赔笑道;“公公有何吩咐?”
“苏常在的牌子为何没放上?”
“这个小的好像听说,是苏常在派人来说,身体不爽,不方便侍寝。”那小太监不敢多说,怕那句话说错了。
曹振重返回殿上,凑近皇帝,小声道;“苏常在身体不爽。”
赵曜面无表情,“白日在御花园,朕看苏常在吵架拌嘴精神头挺足。”
曹振咧咧嘴,心想,皇上对苏常在百般看不上,苏常在识趣不出现在皇帝视线里,皇上还是挑刺,苏常在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