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携着风雨之势冲进来的时候,不仅彤珠吓了一大跳,连纪浔也跟着吓了一跳。萧景琰站在纪浔面前,转头冷冷看了一眼彤珠:“本王有话要对王妃说,你出去,没本王的命令一律人等不得入内。”
彤珠总算回过神,悄悄退了出去,顺带关上门。
萧景琰眼中分明有熊熊怒火,烧得他几乎失去理智:“你为何要告诉阮之?是觉得还没有看够我的笑话,想再看一回?”
纪浔笑了一下,眉头却松开了:“是啊,谁让你心爱的女人跑来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下不了床的,还取笑我如今还是完璧之身,我不想被她取笑,只有实话实说了。不过我没有告诉她那个男人就是你,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就让她猜吧。要不靖王殿下告诉她?”
她言语中的戏谑反而激起萧景琰眼中的滔天怒浪,他嘴角微微一沉,上前一步将她从凳子上提起来。手腕被他死死捏着,她有些吃痛,脸却笑开了:“若非颜阮之向我炫耀一番,我倒不知原来靖王殿下竟有十八般技巧。不过也是,靖王殿下拿我练了一次手,自然有经验了。”
“住口!”萧景琰怒吼一声,咬牙切齿:“我萧景琰岂是食性好色之人,当初与你也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可你把我们的感情视为计划,将我玩弄于你的股掌之中,现在你却委屈了?你有什么资格委屈?”
纪浔听了哂笑:“我是很委屈,嫁给了不想嫁的人,当了不想当的靖王妃,我怎么会不委屈。你当初若是不娶我,我现在不知道多快活。哪怕誉王娶我做妾,那也比当有名无实的靖王妃强百倍。”
萧景琰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颈,渐渐收紧五指,切齿道:“你再敢说一句。”
纪浔想,此刻她大约是疯了,她那么爱他,能够忍受他冷落自己,能够忍受他娶侧妃,但是当颜阮之将那些话□□裸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心里简直嫉妒疯了,她甚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他亲吻颜阮之的样子,他在她耳边耳鬓厮磨说着悄悄话。所以,她才会故意将这件事说出来激怒他,既然他心里已经容不下她了,那么恨她也是好的。
她连连冷笑:“你不应该娶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这一年来我每日都在想,你为什么不休了我!”
“休?”萧景琰心头一片荒芜,冷笑了一下:“休了你岂不是便宜你,你愚弄我那么久,我怎会轻而易举放过你。”
他猛地一把将她抱起来,快步朝床那边走去。纪浔大骇,料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萧景琰将她扔在床上,她来不及躲,就被他压在了身下。纪浔一边挣扎一边喊:“你疯了,快放开我!”
萧景琰扯下她的衣带,咬牙道:“当初你千方百计勾引我,如今怎么装的三贞九烈,今日我便要告诉你,你嫁的人究竟是谁!”
里头的动静太大,彤珠和几个婢女站在不远处,听到纪浔的求救声忙跑到门口,彤珠只能干着急,拍着门喊:“小姐,小姐。”
萧景琰扯下鸾带,转头怒吼:“滚!”
外头顿时没了声音,他恶狠狠吻上了她的唇。不是那夜那般深情款款,他吻得蛮横,几乎是巧取豪夺,不让她发出丁点声音,唇齿之间都是血的味道。他只觉得自己快到崩溃的边缘了,不理会她到底有多疼痛,没头没脑的占有她。
纪浔感觉自己似乎被劈成了两半,疼得一点声音也发不出。那日虽然一开始疼痛,但后来还是快乐的。但此刻她却一点快乐也没有,只盼着快点疼晕过去。
时日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掠夺总算结束了,萧景琰双手撑起身子,怔怔看着身下的人。她被他折腾的快不成人形,双目空洞,看上去像没有灵魂的空壳子。他心中再恨,此刻也有羞愧,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是定定望着她。
纪浔轻轻推开他,找到衣裳,一件一件重新穿回去,然后下床,蹒跚着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尽。
萧景琰穿好衣服,走到她身后,仔细看才发现她清瘦了很多,以前跟着他征战沙场的时候还是圆润的很,可现在孱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散去。他在她身后怔仲了很久,一个字也说不出,最终转身开门出去。
纪浔颓然站在那里,先前面无表情的脸孔被悲伤的表情代替,哭也哭不出来。
彤珠打了一大桶热水来,替她脱去身上的衣物,纪浔将整个身子泡在热水中,灰败的脸色总算有了一些红润。
彤珠在桶里撒了一些花瓣,红着眼睛道:“殿下真不知道心疼人。”
纪浔睁开眼摇头:“是我故意惹怒了他,我当时想着让他再恨我一点,可是没想到他会这样。”
彤珠眉头皱紧:“好端端的您惹怒他干嘛啊,这不是存心找罪受吗?”
纪浔将头无力靠在一边:“是啊,疼死我了。所以说,女人一旦起了嫉妒心很可怕的,我说了那么多狠话,句句都能伤他,虽然他不会休了我,但以后我在他心里大约是死了吧。”
彤珠目瞪口呆,“小姐,殿下专宠颜妃,您嫉妒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您的方法太激烈了,这跟自断后路有什么分别啊。”
纪浔幽幽叹了口气:“哪里还有后路,早就没有后路了。”
彤珠脸上黯然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起身去给她收拾床铺。床上除了狼藉一片外,竟然没有一丝血迹,她先见在她亵裤上没有看到血迹,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