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个长有翅膀的兽影从朵朵云彩中穿过,万里高空,一双眼睛扫视着地面,荒野之中,一个小镇映入视野。
“上尉阁下,这里就是本镇最大的房子了。”
“长官~~”带着满脸的笑容,水肥镇的镇长带着全家老小列队站在门口,迎接着新军第八阵副指挥官六翼的大驾光临。
水肥镇,一个距离花都只有二十里不到的小镇,从建成之初至今都是花都的蔬菜和肥料供应地,可说是花都重要的物资补给中转站。一直以来,因为花都在繁星南方本是无关紧要的政治和军事位置,这里都不怎么被远方的人们注意过,不过自从七四九年南部边境为期三十五天的木桶战役后,随着深蓝深寒入主花都,出入这里的军队和商贾货队也开始陆续增多,于是,平静的小镇上的人心也就变得越来越浮动。
今天,像这样自己的房子被路过的军官或贵族们借住,肥水镇的镇长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熟门熟路的他像以前一样客气地把几位远来的贵宾领入餐厅,向他们介绍着这个镇的历史和肥水与花都两地的近况。
“镇长先生,首先我要在这里感谢您的热情款待。”辛苦了一日,终可享用一餐美食物,开饭之前,新军第八阵代理指挥:六翼端起了面前土黄色的金属杯,诉说着感谢之词。
餐厅的众人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仆人们为大家的杯中从新倒入酒液,六翼作为宾客的代表祝福着镇长的健康,再次饮尽杯中之酒,众人们在高诵祝愿同时再次举杯共饮。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黑影一闪。那是什么东西?没等镇长回过味来,巨大的响声和野兽的嘶鸣以一同从屋外传来。
“镇长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屋内众人皆是新军将官,从军久已,离奇之事所见甚多,这水肥镇之镇长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花都百里之地,自然比不了他们对刚才声响泰然处之的本事,只是害怕归害怕,他却也不敢直说出来,只是汗流满面神色略为恐惶啜着自己杯中之酒,小声说道:“没什么,没什么。”
屋外的骚乱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魔星暗月亲卫队的士兵敲门进屋,走到六翼身边耳语几句。
“那么,我先在这里再次谢谢镇长你的热情款待,大家继续,我稍微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听得这番话,镇长诚惶诚恐的起来想要送行,却被一旁另一名少尉拦下。
“镇长大人,还是在这里慢慢用餐吧。”
“好的,好的。”
由手下人引领到达大厅,早已等候在里面的几名军人立即行起军礼致敬。六翼走进厅来,先是被那名衣衫褴褛,肩上蹲着一个和他身材极不相称的飞狒的战士的样子弄的楞了一下,然后按军规还过礼,小心着自己三对羽翼坐在了一张长椅上,接过一张卷纸。
“去吧各大队指挥官请来。”看过卷纸,沉默数秒之后,六翼拿起花都军事地图,放于茶几之上仔细端详。
本来用餐诸人放下手中餐具,鱼灌入进厅中,行过军礼后围着茶几坐成一圈。
“这是将军的最新命令。”六翼将纸卷交给身边最近的一位中尉,伸手从茶几上的木盒内拿起一个烟棍。
半生之中,六翼一直是用烟斗吸烟。而今,将军暂离军营,临行之时没有带走的烟棍使他在十几日前第一次尝到了除烟斗外另一种吸烟方式。人生应当勇于尝试,否则总抱着旧物,直到临死才知新物远比旧物强的话,不是会饮恨终身吗?自打那一次之后,他就爱上了这种用正张烟草卷成的烟棍,丢弃了使用多年的烟斗。
点燃烟棍,刺鼻的气味飘散于空气之中,六翼默默的吸着烟,默默的注视着每一个看过纸卷的军官的表情。
第八阵全体将士务必于新历七五二年十月二十二日日出之前在花都城外部署完毕,日出之时,如果还不见我出现,立即攻城。纸卷内,魔星暗月的命令让所有阅读过的军官都感到心惊。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这都是一个在繁星律法中不可被执行的命令。
纸卷传了一周,从又传回六翼手中,手里的烟棍还剩下一多半,六翼接过纸平铺开,放在地图上。
“大家都已经看过了,现在,诸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语之后,屋中陷入沉默,一时间只闻得呼吸之声。
忽然,一名独目中尉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还有什么可想的?现在将军必定身处危险之中,我等应速速援助才是。”
一句话后,满屋之人立即随声附和,无不响应。
在坐的人虽不见得都通晓繁星法典,却也知道擅自率兵攻打繁星城池等同于什么罪过,如此情况还能无一人异议,六翼心中泛起一种无法言语的苦味。
“好,立即通知全阵,即刻拔营起程,骑兵步兵先行,战兽部队和几重部队在后,翼人掩护,务必要在凌晨3时前抵达花都北门,于日出之前做好攻城准备!”
“是!”斩钉截铁的命令,斩钉截铁的回答,一众军官立即出屋返回各部。厅中,只剩六翼及四名亲卫。
“阁下,如果明日太阳升起之时将军仍未显身的话,您真要下令攻打花都吗?”一名跟随多年的亲兵冒着被杀之险提醒着六翼。
“如果不打,还能怎办?”
“阁下,繁星自三百年前南方叛乱之后就在无内战之事,您这一打可就成了三百年来第一人了!到时候如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