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儿原想陶青山会答应,可没料到是这样的回答,心里的如意算盘落空,难免会有些着急,立刻站起身来,拉着陶青山的衣角,哀求道:“陶爷爷,您帮帮我们吧,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并不是要霸占您的地方。”
柳豪城上前作揖道:“老人家,晚辈柳豪城,不瞒您老,我们是有苦衷的。”
陶青山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道:“我不管你苦不苦衷的,总之我不答应,你们今天就走,不然我要动手赶人了。”
柳豪城道:“老人家,我们是叫仇家追杀得走投无路,才躲进来的,您叫我们走,万一被仇家发现了,我们是再不能活下来的。”
凌楚儿忙接上道:“是呀,您老人家心肠这么好,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去送死的,对不对?还有,您喜欢吃野味,我每天给您打去。”
陶青山道:“别,每天都吃,你要把这山里的兔子吃完啊。不要说了,走人。”他把手一挥,头也不回,走进木屋将门关上。
凌楚儿还要说话,柳豪城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哀求了,他从来不会为难别人,也不会做出乞求对方的事来,他的性格也如他的名字一般,豪,豪爽,豪迈,更是豪气,就算是在自己最危险和无助的时候,仍保持着这种姿态。于是,他对着木屋拱手,朗声道:“既然老人家有难处,晚辈也不强求,还多谢老人家昨晚收留之恩,晚辈告辞了。”声音不亢不卑,豪气冲天。
凌楚儿理解柳豪城的心情,也明白柳豪城的意思,可是,心有不甘,跟柳豪城身后,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没走几步,突然转头道:“陶爷爷,兔肉全给您了,我们走了,您要保重啊。”
“走吧走吧。”陶青山在屋内不耐烦道。其实他在屋内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来回走动,说实在的,昨晚见到这两个娃娃,那情景让他仿佛又见到了他的少年时期,是多么纯真多么快乐,人越老就越会怀旧,他也不例外。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撩开长长的眉毛,自言自语道:“真走了?”
山头上,柳豪城拉着凌楚儿缓步行走,大家都默默无言,凌楚儿心里更加难过,她知道柳豪城身体虚弱,被方志打伤还未痊愈,一早又没有东西下肚,本想在陶青山的住处住下,好让柳豪城安心养伤,不料却事与愿违,想着想着,不由眼眶发红。
柳豪城也是心事重重,竟没有发觉凌楚儿的变化。
大约走过了一个山头,大家都感觉十分疲惫,腹中饥饿,柳豪城长叹一声,道:“看来是天要亡我,天下之大,竟没有能容我之处。”
“处什么处啊,不要自我陶醉了,还不快过来帮忙,臭小子!”
二人一愣,这声音怎么这般熟悉,对了,这不是那白发老樵陶青山的声音吗?他应该还在木屋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柳豪城和凌楚儿急忙循着声音走去。
谁说不是陶青山呢?只见他蜷缩在草地上,一只脚伸到一旁,见到二人,嘴上唠唠叨叨骂道:“臭小子,还看还看,没见老人家摔倒吗,腿都瘸了。”
柳豪城二人忙上前一左一右蹲下,查看陶青山的脚伤。柳豪城看了半天,心里直纳闷,道:“老人家,您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一路来我们怎么没看见你呢?”
凌楚儿也道:“对呀,您怎么比我们走得还要快呢?您这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您到底是伤着哪里了?”
陶青山哼哼道:“是你们笨啊,抄近路不就行了,老家伙都在这里几十年了,还不比你们熟吗?”
凌楚儿和柳豪城闻言,想想也是,只是不知为何这般巧就又遇上了。又听见陶青山道:“臭小子,老人家走不了路啦,你不背我回去,想把老人家留在荒山野岭里喂狼吗?”
凌楚儿有点懂得陶青山的意思,心中暗暗发笑,可脸上却不动声色,心暗道:这老爷爷应该是后悔了,想让我们回去,但又不好意思,便使出这个招数,也好,我们就顺水推舟罢了。想到此,她看看柳豪城。
柳豪城竟没有发现,仍是认真地说道:“我背,您别急。”道罢便将陶青山背起,其实陶青山并不是很重,柳豪城背起他也不怎么费劲,可陶青山嘴里不住地说道:“轻点轻点,老家伙经不起你这臭小子的蛮力。”
三人回头又往回走,可没走几步,陶青山又道:“轻点,后面有狼,还不少。”
凌楚儿留意听了听,惊道:“真的,好像越来越近了,城哥哥,怎么办?”
柳豪城此时也听到后面不远处的野草被拨动而发出沙沙的声音,那片野草长得有一个人高,看不清来的是不是山里的野狼,他也吃了一惊,浓眉一皱,道:“不怕,有我在。”
陶青山哧哧笑道:“有你在有屁用,那可不是一般的狼啊,只怕你小命就没了。”
凌楚儿有些不高兴,忙道:“陶爷爷不许胡说,还有我呢。我和城哥哥一起就不信赶不走这些狼。”
陶青山道:“好好,我就看看你们这两个娃娃有啥本事。臭小子,停下来。”他边说还边手舞足蹈,哪里像个扭伤脚的人?柳豪城顿时觉得他的份量多了几倍,直喘粗气,只能停下脚步,放陶青山下来,陶青山屁股一碰地面,又坐到草地上,嘿嘿乐道:“娃娃,去赶狼,小心别给狼咬了。”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后面的野草沙沙声越来越大,忽听得有人在说话:“你说这臭婆娘,是不是非要把咱们赶尽杀